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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音还未落地,方才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摔坐在了地上,她蹙着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众人唬了一跳,纤苓忙去拉她起身,“方才人,您这是怎么了?”
姜令音眼眸一眯,迅速喊人进来:“喜盛,去请太医。”
“纤苓,扶着她去偏殿。”
同时,她瞥了眼桌上的糕点和桂花酿,给杪夏递了个眼神。
楚采女亦步亦趋地跟在姜令音身后,声音打着颤:“令贵嫔姐姐,方才人怎么会突然这样,瞧着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中毒。
后两个字她没敢说。毕竟方才人来时好好的,在承光宫待了一会却中了毒,任谁也不敢说和令贵嫔毫无关系。
但,她也在承光宫,怎么她好端端的呢?
楚采女拧着手中的绢帕,不敢往下深想。
……
承光宫突然请太医的事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太医院不属于后宫范畴,位于皇宫东南角,离勤政殿最近。当下,扶喻刚从朝中回到勤政殿,近来北边滴雨未下,有干旱的征兆,他正忙于处理此事。
庆望在殿内侍奉着,籍安则站在廊下,他远远瞧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跑向太医院,不禁有些好奇:除了永安宫,近来没有人请太医,这是出什么事了?
他甩了甩拂尘,走下台阶,等了片刻,却见喜盛拉着两名太医神色匆匆的模样。
籍安一怔,忙叫住他:“可是令贵嫔有恙?”
喜盛见是他,也没隐瞒,将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两句,末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苦笑道:“我家主子与方才人本也没什么来往,这方才人几次三番来给主子送香囊,主子今日便留了方才人喝茶,谁知……竟出了这种事呢!”
籍安脑子转了几个弯,也琢磨出些许的不对劲。
“籍安公公,那奴才就先走了。”
籍安目送他离开,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转身去了茶房。
他端着泡好的茶,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殿,走向御案。庆望见他过来,不由地瞪他一眼。
庆望是他师傅,如何会看不出他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但籍安隐晦地摇了摇头,告诉庆望,这是他的选择。
庆望到底没有拦他,甚至退后几步,让了个位置。
殿内除了扶喻,下面还站着几位穿着朝服的大人,不知在为什么而争执,声音有些嘈杂,扶喻沉着脸,冷眼看着他们却一言不发。
籍安绷着心神,将茶盏递到扶喻手边,硬着头皮道:“陛下,承光宫那儿出事了。”
扶喻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小动作,甚至没太听清他的话,他眼神冷冷瞥过来,“什么事?”
籍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话仔细重复一遍:“方才承光宫的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奴才打听了一下,听说是方才人在令贵嫔那儿晕了过去,好似是中毒。”
他在赌。
话音甫才落下,扶喻脸上的神色倏然一变,他本就沉着脸,如今更是冷若霜雪。
下面的朝臣们似乎也注意到扶喻这边的动静,声音渐渐小了些,站在第一排的男子拱手:“陛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应是开库放水,安抚百姓……”
扶喻起身,撂下一句:“先拟个折子递上来,此事容后再议。”
他径直出了大殿。
籍安脊背蓦然一松。
好在,他赌赢了。
留在殿内的朝臣们愕然哑声,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苏穆清。
苏穆清顶着苏家长子的名头,虽没有领官职,却能跟着扶喻,并且旁听朝政,深得圣心,朝中的大人们对他虽然不满,但明面上都相安无事,甚至叫得亲热:“贤侄可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穆清心里隐隐有所感觉,但又不太确定,面对这些大人们,他只是笑笑,道不知。
听闻承光宫请太医,姜衔玉二话不说就带着兰汀来了。
没有人拦她,因而等姜令音见到她时,她眉眼间顿时闪了抹不自在,并且不觉地开始解释:“听闻你请了太医,可是怎么了?”
“回诚妃娘娘,妾身无事,是方才人误食了夹竹桃汁液。”姜令音福了福身,态
度颇是冷淡,“太医已经从桂花酿里检查出了夹竹桃汁液。”
姜衔玉猛一蹙眉,再问:“桂花酿?莫不是段采女送来的?”
姜令音点头不语。
楚采女在一旁哽咽道:“好在令贵嫔姐姐不喜桂花酿的味道,只是尝了一口,否则……”
姜衔玉神色一肃,转头吩咐兰汀:“去将此事禀告淑妃娘娘,传段采女过来,再将段采女送我的那两坛子拿过来给太医检查。”
她看向姜令音,安抚她的话还未说出口,殿外便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姜令音着实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一会儿时间扶喻就赶来了。
近来扶喻很忙,已经连着好多日没有进入后宫,听闻是民间有旱情,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闲着任由段采女和楚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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