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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这个时空大多数人是习惯到了年纪就订亲的。所以大部分年纪般配的婚事是在十四五左右就订下,十五六完婚。男性比女性的年纪大个三四岁也在“般配”的范围内,所以可能完婚的时候新娘子十五六,新郎官十九、二十也是常见的。

  甚至普遍来说,在婚姻这件事上对男性的年龄的宽容度很大。三四十的老鳏夫续弦,续的也多是十五六及笄可许嫁的女孩子。

  但是与之相对的却是对女孩子年龄上的苛刻。女孩子年纪一大,很容易受人嫌弃。譬如她十八他也十八,则那个明明是同龄的十八的他,更倾向于订下十五六的少女,而不是十八的“老”姑娘。

  年龄太大,就被默认在婚姻市场的身价贬值了。或者给你配个老很多的,或者给你配个没那么门当户对的。

  这就是为什么姜清杳的姐妹们在临近及笄的年纪就开始焦虑婚事,开始各种奉承讨好嫡母。

  但姜清杳两者皆不在乎。

  她是一个穿越客,心理年龄要比外貌年龄大很多。真让她跟个初中生、高中生年纪的少年拜天地入洞房,反倒是她过不去心理上的这个坎。太罪恶了。

  家境差一点也没关系。姜家对女儿的嫁妆是有规格的。公中给的嫁妆不会因为你嫁的差了就少给你。

  只要拿到那份嫁妆就有了自己的私人财产。如果嫁的人家境不好,自己仗着嫁妆腰杆子硬,不受气,也挺好。

  总之,富有富的好,穷有穷的好。姜清杳想得开,所以并没有真正的土著姐妹的那种焦虑。

  她每天依旧过她的小日子,不事劳动的米虫生活简直不要太舒服。

  但是搁在别人眼里——三夫人说:“四丫头怎么越长越憨傻了?每天就知道乐呵呵的,二娘都生了两胎了,三娘也当娘了,她婚事到现在没着落,她不着急吗?”

  孙妈妈也不能直说主家姑娘傻,哪怕庶出的也不行,只能说:“可能佛经读多了,豁达。”

  “啧。反正我是尽心了,这是大和尚给她批的命,她爹也不能怨我。”

  “哪能呢。昨天我还让来喜跑了趟李媒婆那里,专门告诉她夫人说的:四姑娘的婚事能说成,谢媒钱加倍给。”

  “就是,你最知道,我是尽了力的。”

  “阖家上下,谁不夸夫人你一句贤惠呢。”

  “唉,反正你盯着,高媒婆、宋媒婆那里也记得去说。”三夫人说,“算日子妹妹和沈家外甥马上就要到了,眼下我可不顾上四丫头的事了。老爷子亲自发话了,让把后园的山房收拾出来给曦哥,那里幽静,适合曦哥读书。唉,这全是我的活计。”

  “能者多劳。再说了,那是您的嫡嫡亲的亲外甥。长房、二房的倒是想捞这个活计呢,谁能越得过您去?”

  三夫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年年三老爷打发厚厚的节礼往京城给妹妹和外甥送,真是没白疼着妹妹和外甥。

  沈观高中了探花,老太爷高兴得撒了三天喜钱。姜家能沾沾喜气就已经很满足了,谁料得到新科探花高中后的探亲假竟然来探外家!

  老太爷久经风浪的人,都差点欢喜得手舞足蹈。

  如今,这是府里一等一的大事。

  通知得虽仓促,但姜家上下动员起来,尤其三夫人忙得脚不沾地,把该收拾的收拾了,该准备的准备了。

  总之老太爷发话了,万不能怠慢了他金贵的探花郎外孙。

  天可怜见,他们老姜家坟头也冒青烟啦!

  就这样,云鹃前脚出嫁还没两日,后脚京城的沈夫人并新科探花沈观便到了。

  往码头去接船的是沈三爷,已经派人快马回来报信:接到了!

  姜家大开中门,老太爷亲迎出门。男丁在前,女眷在后。除了没出嫁的姑娘们,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个个踮着脚,巴巴地伸着脖子望着。

  新科及第的进士在哪里都是稀罕,何况这是一甲的探花郎。姜家也不遮掩,足足撒了三天的喜钱,姜三老爷又亲自在码头守了十多日等着接船,怀溪地方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谁不想看看文曲星下凡。待消息随着快马送过来,姜家大门前的街巷两边嘈嘈杂杂地,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众人姜姜期盼,终于迎来了探花郎。

  因早与地方上通过气,虽然沈家的儿子严格来说不算是怀溪的人,但他肯来便是怀溪的喜事。县令派了衙役们铜锣开道、维持秩序。

  待听到锣声由远及近,沈家人也好、四邻乡亲也好,都踮起脚伸长脖子向码头方向望去。

  街口更是放起了两挂鞭炮,噼里啪啦,白烟弥漫,好不热闹。

  在一片喧哗中,青衣软帽的小厮牵着骏马,马蹄踏破弥漫的白烟,那探花郎的身形逐渐显现。

  深蓝罗袍,青罗衣缘。帽上簪花。帽翅垂着丝带,肩上斜披红锦,扎在腰间,金线在阳光下闪耀。

  这是新科进士簪花游街的装扮,回乡祭祖的装扮。

  怀溪人又惊又喜,有志一同地遗忘了姜家不过是探花郎外家这件事。

  不管!怀溪人家的外孙中了进士,等于怀溪人中了进士!

  这就是怀溪的大喜事!

  热闹喧哗中,那白烟散去。随着探花郎露出真容,嘈杂的说话声忽然变小、静了下去。街坊四邻的目光都定在了探花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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