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向您求一道搜查的旨意。”
木兰围猎尚在进行,哪怕在蒙古日渐掌权,恪靖公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主去搜查一位蒙古郡王的营帐。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噶尔臧闻言一下子将手中的酒盏摔在地上,琼浆玉液破杯而出直接打湿了衣袍。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盯着恪靖公主:“公主要搜我的营帐?”
虞燕都听得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然而恪靖公主长眉一挑:“郡王若是心中无愧,又何惧一搜?”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目光却毫不避让。噶尔臧皱眉飞速地看了一眼端静公主,她仍旧安静乖顺地坐在原地,低眉顺眼的,仿佛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木偶,噶尔臧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烦躁。
他冷笑一声,抱拳拱手:“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便请吧。”
他做事向来谨慎小心,东西既然已经给出去了,又岂会没有收拾干净的道理?想到这里,噶尔臧嘴角一扯又重新落座。
康熙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了一圈,片刻后他缓缓点头朝着恪靖公主道:“朕准了。”
虞燕还在座位上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一道软糯的奶音从她的身边传来:“额林珠姐姐,额吉说让你等下跟着侍卫悄悄一起过去。”
她低头一看,只见恪靖公主的长女塔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身边,正仰着头看她。小姑娘个子还没椅子高,路刚走得稳当就已经被恪靖公主派发了喊人的任务。
塔娜睁着水葡萄一样的眼睛甜甜道:“额吉说可能等下要用到你。”
小姑娘说完又眨了眨眼,脸上带着几分懵懂与认真,仿佛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
有什么事情要用到自己?虞燕也有些愣,她又不是专门干搜查活的人,难道是让她去认醉马草?可这也不对吧,恪靖公主身边肯定有熟悉马匹的人。
那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她去呢?
虞燕穿过人群看向恪靖公主,只见她的目光也看着她们所处的方向,对着她微微颔首。
“我现在就去。”虞燕摸了摸塔娜肉嘟嘟的脸蛋。
她坐在胤禛身后,能看到她动作的只有李有容和星德,她们没听见刚刚塔娜和虞燕的对话,见状李有容也站起身小声问她道:“你要去哪?”
“我去去就回。”
虞燕也不知道恪靖公主找她有什么事情,但是如果是让她悄悄跟去的话想来也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两厢考虑之下虞燕也就没有将前因后果讲给李有容听,只是含糊地回答道。
她趁着众人现在的注意力都围绕着上首的布日古德和恪靖公主,顺着更换杯盏的婢女们一路跑出,草原上鄂伦岱领着一队侍卫正往噶尔臧的蒙古包走去。
虞燕这样大年纪的小孩混在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里一下子就变得格外显眼,鄂伦岱一眼就看见她了,他对虞燕的印象还有点,因此上前一把捞起她虎着脸说道:“格格怎么从大宴上跑出来了?草原上可是有狼和老虎的,专门吃你这样大的小孩!”
“舅公吓唬小孩!”虞燕挣扎着从鄂伦岱身上跳下来,“额林珠是奉了汗阿玛的命来办正经事的,您不要拦着我!”
鄂伦岱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自家表弟还给眼前这小孩下过什么旨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必她这位舅公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特地去和她皇玛法对质的吧。
虞燕心虚地跑进噶尔臧的帐篷。
帐子中央平铺着一张巨大的虎皮,虎头狰狞、獠牙毕露,上面放着一张雕花檀木案几,案几上散乱地堆着金银器皿,酒壶酒盏。
案几旁摆着一张宽大的软榻,榻上铺着繁复花鸟图样的厚锦缎,上面丢着好些轻纱罗裙、绣鞋珠钗,凌乱地堆在一起……都说噶尔臧平日里荒淫无度,极好女色,这话还真是一点也没瞎说。
恪靖公主让她溜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虞燕的视线顺着进来的侍卫们看去,他们在营帐里翻东西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边边角角都照顾到了,没有遗漏任何一个有问题的角落。
鄂伦岱进来后眉头一皱:“找到东西了吗?”
侍卫们纷纷摇头。
噶尔臧营帐内的东西摆放得又杂又乱,整理清楚就花了他们好长时间,而刚刚娜木罕手中拿出来的那一包醉马草,在他的屋子里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鄂伦岱有些烦躁地挠挠头,事情闹得这么大,结果过来搜查一番却一无所获,那皇家的脸面真是不要了。
虞燕的视线掠过零零散散的物件凝聚到噶尔臧的案几上,恪靖公主特意让她过来绝不单单是为了找出醉马草的踪迹,毕竟术业有专攻,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想找到娜木罕手里醉马草的残留物,派一个专门喂养马的小太监过来应该会更好。
金器银器……酒壶酒盏……
她的目光一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案几边上,伸手从湿透了的宣纸中抽出了一张被酒水印湿得一塌糊涂的纸,上面黑色的墨迹都晕开了,和鬼画符没什么区别。
托了温宪公主这几年一直带着她辨认各国文字的福,虞燕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出来宣纸上写的正是罗斯文。
蒙古郡王的帐篷里出现罗斯文,光这件事拿到御前去恐怕就会掀起不少波澜。虞燕瞟了一眼旁边找东西找得团团转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将湿透了的纸从里面抽出晾到一旁。
“啧。”鄂伦岱暴躁地捶了下桌子,“哪怕这帐子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东西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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