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好了。”
众人一时都呆住了,从来只闻官府限制粮食售价,不让随意涨价,倒第一次听说有从朝廷派来的皇子主动要求涨价的:“殿下,这……”
萧彻便笑起来:“不是说只涨一成赚不到钱,如今我涨五成,难道胡老板不开心?”
胡奉是当地最大的粮商,无奸不商,他自然巴不得好好发这笔国难财,涨得越多越好,只是这朝廷主张涨价,闻所未闻,他只恐其中有诈:“殿下莫不是在拿小的开玩笑吧?”
“胡老板不信?我明日便让知府张贴公告,并沿江大肆宣传,朝廷会以一百五十文一斗的价格收购粮食,此事绝不会有假。”
萧衍眉毛一跳,脸部肌肉微微抽动,终于忍不住转头望向萧彻,压低声音道:“三弟,你……你这是唱的哪出?”
萧彻只抬手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道:“二哥难道不信我?”
“我怎会不信你?只是……哎,算了,你总是有主意的,我也总是信你的,随你就是。”
萧彻:“诸位也听见了,二殿下亦无意见,此事便就这么说定了。”
此话一出,那自然绝对不是玩笑了,那胡奉两眼放光,立刻跪下磕头谢恩,身后几名粮商也是感恩戴德:“多谢殿**恤小的,小的必不忘殿下大恩,日后一定不忘孝敬您!”
萧彻只淡笑道:“言重了,诸位记得今日说过的话就好。”
几位商户闻言,
便又是心照不宣一笑:“自然,自然,殿下大恩,没齿难忘。”
几位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对着一名二十岁的青年说“孝敬”二字,在某种意义上不免有些讽刺。
说是孝敬,不过行贿罢了。
这位长得好似神仙人物一般的三殿下,原也是个不能免俗的人。
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世人哪有不爱财的。
这大约也是他们此刻能想到他这么做的唯一理由。
而萧彻的反应,也恰好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人们总是会倾向于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而刻意不去深究个中不寻常之处,譬如此时,那几位商户已完全对萧彻的动机深信不疑了。
——
众人走后,萧衍到底还是忍不住问萧彻道:“三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帮铁公鸡,死活拔不下来一根毛,你不帮我想法子让他们好看,还帮着他们涨价,这不正中了他们下怀吗?”
“你是没看到他们走时的那副得意的嘴脸,简直没把我气死,不是,凭什么啊,我们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赶来筹银,不过让他们捐点钱,结果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每个人折合下来,连半两银子都没捐,搁这羞辱谁呢?”
“这是赤//。裸裸打我们的脸啊,他们都这么不要脸了,三弟,你凭什么还让他们这么高兴?”
“国库一时周转不过来,所以我们才要来筹银购粮,三弟,父皇拨给我们的那些银子,原本就不够购粮和修堤,如今粮价上涨,可购的粮食便更少了,这灾还怎么赈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萧彻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他停下不说了,他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完了?”
萧衍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说完了。”
萧彻便将萧衍面前的那盏茶又推过去些许:“说完了就喝口茶润润喉吧,二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口不干么?”
“三弟!我是说正经的。”
“二哥,我说了,稍安勿躁。”
“鱼儿才刚刚咬饵,你又急什么。”
萧彻只淡淡笑了一下:“静观其变就是。”
“等用父皇拨给我们的三十万两购了粮,我会在淮州新设六个粥棚,”
“二哥若实在心焦,”萧彻搁置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届时不如少去几趟万花楼,帮我一块去施粥吧。”
萧衍一听不说话了,他没萧彻那么能忍,一日都离不得女人,且爱新鲜,身边带着的两个虽然够骚,可这玩了一路也早就玩腻了。
好不容易如今找到了一处万花楼,里头有不少美人,尤其是那个花遥,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俱是风情,让他日日魂牵梦萦,如今萧彻不让他去,这不是是要他的命吗。
且来领救济粥的灾民大都灰头土脸,脏兮兮的,他放着香软美人不碰,去跟那些人混一块做什么。
这种事,交给底下的人去办不就是了,他一个皇子,去凑什么热闹。
萧衍咳嗽了声,伸手摸了摸鼻子,正想找个借口推掉,余光却忽然瞟到门口一道藕粉色的身影。
颜嘉柔正倚靠在门框上,探头探脑地露出半张脸,乌黑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萧彻,一副犹犹豫豫、要进不进的样子。
萧衍挑了眉,心说正愁不知道说点别的什么将这件事糊弄过去,正巧小嘉柔来了,这不是现成的话题?
他于是立刻把话扯了开去,朝萧彻挤眉弄眼了一番,意味深长地笑:“三弟,你的小皇妹来了,正巴巴地看着你呢。”
萧彻闻挑了下眉,闻言转过脸去,正好与颜嘉柔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颜嘉柔这下无所遁形,面上染上红晕,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和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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