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余旋风来了(三)
他旗帜鲜明:“我个人反对使用核武器,核武器一旦被使用,就只有零或者全部的区别。”
“所以,如果我们来撰写核子相关的文学,可能也要把核子这种威力无限,难以预测的恐怖写出来。”
这有点像核子版本“克苏鲁”,不可直视,不可猜测,只能逃离,用它去形容核子文学恰如其分。
井上靖是个老头,对核子的威力很有感受,却没有写过相关的文学。
他问余切:“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假设?”
余切说:“核子有毁灭和创造两种属性,但毁灭比创造容易得多,最后它在文学创作中,就更容易表现出毁灭的一面。”
“那么,毁灭之后还有什么吗?”
“毁灭之后还有人类社会,那就可能是无序、混乱、高科技和低生活水平相结合……他是这么一个情况。”
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在场没有人能完全知道,他们只能听余切讲述。
八十年代虽然兴起了这种文学,但极其小众,核子方面的文学,真正开始井喷,并且引起了大众的广泛注意,需要等到切诺尔贝利爆发之后。
而这一场大灾难,也导致核子文学直接被抛弃掉好的方面,大家纷纷往最恶劣,最糟糕的设定去套。而且它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废土美感,逐渐在新世纪这个人类远离核大战的年代,重新得到发扬。
各种电影电视游戏啥的都出来了。
这个话题几乎是余切的个人秀,他描述的世界栩栩如生,设定完善,大家都不愿意讨论了,只想听他来讲故事:
“核爆过后,人类根本无法在地面生存,所有的生活都转入了包括地铁线路在内的地下,幸存的人们分化成数个派别……”
“地下与地上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在地下,除了没有阳光之外,喧嚣热闹的景象与正常的城市几乎无异,商店、酒吧、剧院,各种生活设施应有尽有;在地上,是遍地的废墟与残骸、泛着绿色泡沫的水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城区……”
这个设定出自后世俄国小说《地铁》系列,写于2003年。俄国人感兴趣,是因为后来发生了切诺尔贝利核电站大爆炸。
而日本人对这种后核爆时代的故事感兴趣,是因为他们既挨过核弹,又有庞大的地下交通网。
可以说,全世界对废土最有情怀的就是俄国人和日本人了,这是他们的民族“伤痕”。
但余切没有讲太多,就转为对核武器的批判——这是当期节目的主题,也是这一届国际笔会想要宣扬的。
原因很简单,日本作为笔会的东道主,是全世界唯一挨了两次原子弹的国家。
在当下,作为邻国作家表达对核武器的批判,对平民的同情是有必要的,余切借用了巴老《核时代下的文学》演讲稿上的观点:
“对核武器的抵制,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心声;核军备竞赛,就像悬在世界人民头上的达摩克里斯的利剑,一旦落下,受害者绝对不仅仅有广岛和长崎这两座城市……”
他每说一句话,在停顿的间歇期,底下的日本人就激动的鼓掌,好像这事儿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一样。
就连原先和余切争论的国谷裕子也闪烁大眼睛,泪花涟涟,如同余切在为了他们主持公道!
余切谈到了中国这边,南方的冲突:“国际之间的局势十分紧张,但务必要克制战争的烈度,只有和平建设才能够促进人类的昌盛繁荣,保卫世界和平正是作家们不可推缷的责任。”
“作家的声音应该得到更广泛的重视,成为更强大的力量,成为亿万人民的声音,让我们为后代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更美的未来!”
可以看到的是,无论原先喊打倒帝国主义的,还是原先不太愿意鞠躬的,全都激动的鼓掌,表达他们对余切的支持。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支持呢?
恐怕如果是一个埃及人,或者是韩国人来说这些话,是不能让台下的日本人这么激动的。
正因为他是中国人,而中国虽然贫穷,却是关键的有大棒子的国家。先有了这个东西,然后再表达同情和“抵制”,才得到了日本人的真心支持。
你可以揍我,但你竟然没有揍我,因此你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余切最后说:“人类创造丰饶的文明,绝不是用核武器来毁灭的,而和平也不是一种武器可以去毁灭的。”
“作家们可以创作出核时代下的文学,团结正义的力量——争取将来避免世界大战、核战争。”
他的发言到此结束,轮到了井上靖,这个老头负责介绍挨了原子弹之后的一些情况,这是独属于日本人的悲痛记忆。
演播厅播放相关资料:各种原子病患者,包封在熔化的玻璃中的断手,有关于蘑菇云、火海、黑雨……还有一个十二岁就发了病的小女孩,掉光了头发,因为相信折好一千只纸鹤就能够恢复健康,最后这个小女孩折了一千多个千纸鹤,还是死了。
井上靖一边介绍,一边哭。连带着底下许多人也跟着哭。最后,他们把其中的一只千纸鹤,作为礼物送给余切,余切表现的相当郑重,他表示:
“我会把这一只千纸鹤放在我的桌前,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看到这一只千纸鹤。”
井上靖通过电视台的电话,连线在病房内的巴老。
巴老为余切的“鲁莽”做了一些解释:“我们之所以要理清楚关系,是为了更好的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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