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守任替王世民念了这个审稿文:
“我们一直关注每一年的文学新动向,在过去,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变动,《狩猎愉快》暂时是全新的小说题材,不仅仅国内没有,国外也没有。”
“这篇小说中的狐妖,在近代化进程中被迫机械改造,隐喻了西方工业革命对东亚文明的‘暴力性’,狐狸从动物、到人类、再到机械的狐狸,隐喻了近代中国从封建王朝,到被迫现代化和主动进行技术突围的历程,当然它也有尊重女性的因素,也有一些哲学和宿命论的意思,还结合了传统的神话故事……”
张守任在这停下,朝着台下众人朗声道:“作家余切,已经有消解东西方文化壁垒的创作力!如果这一篇文章发表在《十月》,将会是1984年最为优秀的文章之一。”
“或者是1985的开门红?”
“如果发表在《十月》,我们是否准许这篇文章通过呢?我投赞成票!”
随后,作家们纷纷举起手,表示对这一篇小说的认可,张守任请余切上来讲话。
余切只说了一句话:“人要死两次,一次是物理上的死亡,一次是记忆上的死亡,这话我总要拿出来讲……但今天文学还在继续,所以王世民留下来的事业还在继续。”
追悼会掌声如雷。
在八宝山的众多巨星当中,王世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但大家越是把文学推向更高处,他越是能作为集体的一份子被更多人记住。
《京城晚报》用了一小块儿篇幅描述了“京城名编王世民逝世”的消息,巧合的是,许多年前,他创作的一系列劳模报告文也是在《京城晚报》连载,这也算是一种轮回了。
连绵数日的雪使得京城变成了一片银色,这种天气骑摩托车有点危险,加上新年被偷头盔有点不吉利。
余切换回了凤凰牌的二八大杠,来往于学校之间。
未名湖已经冻上,博雅塔也见不着小情侣了,余切草草复习几天,参加了期末考。
他的感觉很是不好,觉得自己的成绩似乎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间,全凭老师是否放自己一马。
考试结束的第二天,胡岱光就请他到办公室,掏出“新现实三部曲”,请他签名。
“哟!胡老师你还看小说呢。”余切诧异道。
“我女儿找你签名。”
“您女儿是?”
“她结婚了。”胡岱光看着余切的脸,有点惋惜道。
随后,胡岱光提到一个文学系那边的请求:“季线林推荐你转去文学系,或者说至少拿个文学系的学问文凭,你有兴趣吗?”
“我不去。”余切说。
我马上都去鲁迅文学院客串教师了,你还让我去听文学系上课?岂不是搞笑吗?
我已经拿到cba冠军了,打什么CUBA二队啊?
除非是林一夫那种旁听一年直接给硕士学位,特事特办的那种!
胡岱光点点头:“很多搞经济学的,其实是搞化学的、搞物理的……我最近才发现《国富论》的作者亚当斯密也是文学系教师。可能有才华的人,总是能触类旁通,全看他想不想付出精力。”
他说:“但是,你在燕大只能选择一个院系,我实话给你说,你卷面不高,但是我这边有比较高的主观权重……”
余切听出来意思了:他只要愿意在经济系学习,胡岱光肯定会给他想办法。
“我当然是燕大经济系的光荣一份子。”余切立马道。
胡岱光就特满意他的回答,而且说:“希望你毕业之后,我们能成为同仁,有一天也见到你在经济界的风采。”
好!
事儿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燕大经济系又开始组织春游,余切因为要写小说,就拒绝了这一次的春游,有几位女同学很是失望,宣布退出此次的春游,连带着女同学的爱慕者也退出春游——最后大家索然无味,春游没有搞起来。
组织者平新桥叹道:“余切,你不来,连鹿大的学生也不来了,但你要是来了,我们这一场联谊会就能搞起来了……为的不是你,而是同学们的幸福啊。”
这话说的惨淡异常,余切只好答应“下次一定”。
燕大这一两届经济系出了很多猛人,将来个个身居要职,但女生们竟然也不差,有的人甚至不怎么比屈铁宁低。而鹿大也是国内经济学的另一座山头,对燕大犹有胜之。
这些猛人们,年轻时也为了找对象发愁啊。
而后两周,余切把四合院让出来做供暖改造,他留在燕大宿舍写小说,西语系二人组得知余切在燕大,来找他打牌。
结果是这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如余切。
王锵惊呆了:“不是说你打牌老是输钱吗?你打的很厉害啊!”
“我输的都是物理系、数学系的一些怪胎——你是学什么的?你知道微积分是怎么一回事吗?”
继续打,然后王锵和俞敏宏继续输。
王锵急了:“余切,你得让我们有一点体验。”
余切随后改打人情牌,他让牌竟然如行云流水,十分自然。一边打牌,一边还问这两位:“有没有什么快速赚钱的法子?”
两兄弟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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