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余切前往日本前,在进修班上的最后一堂课,管谟业同样表现出了这种习惯。
余切对学员们说:“上一次我们的作业是把你们各自欣赏的文学流派抬出来,看看有没有自己进行相关创作的可能性,这个作业还暗含一个意思,那就是我希望大家去找有价值的文学,毕竟你看什么,表现出了你的审美水平。”
“从收回来的反馈来看,大家的审美水平并不高。”
余切随口就说了堪称炸裂的话,但学员们已经习惯了余切这么直来直往。他们静静的看着余切,而余切也看着他们。
余切说:“我看到有的人整出了许多最新的文学流派,什么‘后现代主义’,什么‘达达主义’……这些离我们实在是太远,我不相信在这堂课开始的时候,有一些人还没有听说过‘杭城会议’上的文学动向,他们消息一点儿也不灵通,结果却忽然对国外七八十年代由越战一代、由过度城市化造成的信仰危机……等等这些因素,所形成的文学风格感兴趣,甚至于想要写这种文学。”
“我认为是放屁,是无病呻吟。”余切毫不客气道。“如果你是个拿护照的老外,我也就姑且放过了,你应该有那种成长条件,但你们不是。我也不是。”
“这种事情,就像是我在燕大打乒乓球时,遇到一个苏丹老黑和我打球,他竟然敢在我面前发旋球耍我!真是班门弄斧!这种人我肯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写小说的关键是找到自己适合的文学风格,我认为很多人还在摸索,当务之急是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审美。”
事实的确如此。
这一批八十年代的作家,是大陆文坛的黄金一代,他们普遍有一次转变文学风格的过程,第一次是随大流模仿西方,第二次是本土化。
余切指向苏彤:“你为什么交来的作业,通篇都是分析诗歌的?你想成为一位诗人?”
苏彤道:“我在燕大就是写诗的,但是我一直没有成功,所以我在进修班里面,也想学习这种文学。”
苏彤啊,你写了几年现代诗都是被退稿的结局,堂堂职业作家竟被校级刊物退稿!这么菜,为什么非得写诗呢?
余切说:“我恰好有一个诗人朋友,你们可能有人听说过他,叫查海生……”
底下立刻骚动起来了。查海生这位诗人已经有些名气了。
但是,余切说:“查海生写诗之后,日子过的相当清贫,他谈恋爱没有钱,他看电影没有钱,他到处找人借钱……你以为我在批评查海生?查海生他至少写诗很有名气!在学校时已经是几大学校诗人之一。”
“而有的人写诗好几年没成就,既没钱又没名,我不太提倡在这学半年之后,就是搞这种文学。”
苏彤的脸都红了,手足无措,余切对他的评价可谓是非常重。
余切又指向老朋友屈铁宁,屈铁宁非常紧张的站起来,余切却朝她点点头:“你的想法很好,原先你是一个塑造少女特别厉害的作家,现在你在作业中表示,想要写一些‘成熟女性’的文学,你没有提到什么主义,你也没有跨太大的步子,真是特别好的想法。”
屈铁宁后来正是按照这个路子来发展的。
如果屈铁宁没有这样变化呢?她可能就成大陆版琼瑶了。
随后,余切的眼睛在学员们面前扫过,忽然点名了一个人:“管谟业!”
管谟业抬起头,望着余切。
“你说你喜欢废土文学?赛博朋克?你想要写这种文学吗?谁让你写这种文学的!”
管谟业老实说:“我看你的小说之后,我才这么想的。”
管谟业想在八十年代的大陆写《狩猎愉快》一样的科幻小说?
这特么可是歪的离谱啊。
余切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听过这句话吗?”
管谟业楞道:“我听过,你就是让我不要学你写小说,写我自己的。可是,我还想写魔幻现实主义,这也和你有关,所以我有时会受到影响。”
“魔幻现实主义是拉美文学下的东西,不是我写出来的,我只是做了一些研究,我把‘魔幻’这个词解释的更精准了,免得别人误会。你要写小说,尽管去学这个,魔幻现实主义是一个框啊,什么都能往里面装。《狩猎愉快》这种小说就不一样了,它有一个特定的范围,并不容易学。”
余切说:“就算我拿了奖,我仍然不建议大家学这个。”
说到这,余切仿佛意识到如果他拿奖了,将会对国内文坛造成的冲击一样,他再次认真的强调道:“我建议不要去模仿这种风格。”
不久,余切扔掉粉笔头,宣布下课。管谟业看他离开了,忽然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写这样的文章呢?我可以偷偷的写。”
徐驰听到了,当即来了精神,跑去问管谟业:“同志,你为什么要私底下写这种文章。”
管谟业吓傻了。
徐驰可是《外国文学研究》的主编,老前辈。管谟业当然不能承认了:“我什么也没有说。”
徐驰这段时间以来,已经知道管谟业的习惯,他这个人嘟囔了什么话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转而问管谟业另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文学上的偶像。”
“没有。”
“这里面很多人都有文学榜样和偶像,你怎么会没有呢?我感觉你反而是最明显的。”
“没有,我真没有。”
徐驰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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