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罢工,工人们甚至为了这个结局,自愿加班,因为余切也是免费给他们写了一个嘛,一分钱也没有要。
这一晚上,燕京新华印刷厂回荡着工人的歌,大家很有干劲。
有的人念起了老赵念过的诗:“如果我的家乡是一条大路,我就是一辆汽车……”
“我跑啊跑,我多快乐!”
……
高厂长找到余切道:“我们工人的素质很高,闹情绪十分罕见,但每一次发生了都很麻烦……他们有能力买小说来看,又有能力破坏小说的印刷,有时候真让人头疼!余老师,你写的真好,你编的也真好!”
“今后你的小说出了单行本,请务必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印刷厂,我们一定用最好的纸来印刷!”
“当然要出单行本!”王濛接话道,“这样的小说,只有出了单行本,才能让更多人看到。”
张守任正要说:你有完没完?杂志首发也争,单行本也争!你哪里有资格讲这个话?
王濛像是早已经知道张守任的小九九,回头对他道:“我决定刊登余切新写出来的结局。我们《人民文学》是面向大众的,尽管要走在文艺的前列,但始终是一个更主流、更大众的刊物。我们有许多农村的知识分子读者。”
“余切原先的结局当然也很好,但这个更符合《人民文学》的调调。”
张守任也感到很满意,他是真心觉得原先的结局更好。余切现在讲的东西已经成为成人童话,而原先的保留了更多的文学性。
《十月》是个纯文学杂志,是无需做什么妥协的。进修班出来的一堆作家,写出来的“先锋派”、“意识流”啥的难道是面向大众读者的?
《十月》本来就是有门槛的。
他说:“我不需要和你争论,我们都发出来,看看哪个的评价更高!”
十号,《落叶归根》在《人民文学》和《十月》两本杂志上,双双刊登。这成为一件破天荒的事情,彼时没有过同时刊登两本杂志,首发两本杂志的情况。因为纸浆和版面是十分宝贵的。
余切的小说就这么干了!
“新小说!余切的新小说出来了!”在燕大,这篇小说一发售,立刻传遍了整个校园。
文学爱好者们顾不得复习了,必须要把文章看完之后才行。正在读研二的刘振云是“新现实”社团的现任团长,他头几个看到了这篇小说。
还记得刘振云的《塔埔》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篇小说是对《高考1977》的模仿,他活在了余切的阴影下。
刘振云的小说风格,最像电影剧本,然后,他也最觉得自己受到余切影响,余切的小说和查良庸写的武侠剧一样,常常有很明显的空间和先后关系,这给他的小说提供了无与伦比的传播度。
说白了,就是有画面感。
在进修班的众多学员中,刘振云并不像余桦、苏彤这些人那么显眼,但刘振云很喜欢余切的小说。这个不喜说话,沉默寡言的作家,正在仔细的阅读余切的小说。
他看的当然是《人民文学》!
当看到最后老赵、老刘都有个好生活的时候,刘振云忍不住微笑着摇头。
在他看来,余切还是稍微“写满”了,但这个故事不失为一个好故事。尤其是那种幽默和冷峻相互交叉,目前的他还写不出来。
忽然,一个大一女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刘社长,社长还写了另一个结局,写在《十月》上!”
“啥?”刘振云大吃一惊。
还能这么玩?
他随即拿到一本《十月》,翻到最后,果然故事结束在老赵重新出发的路上,刚刚好。刘振云所担心的一切问题,都早被余切考虑到了。
但这个时候,他又忍不住再一次的看《人民文学》版本,这一次他忽然有了一种满足感。这种满足感不是文学分析,而是纯粹的作为读者的满足。
刘振云慨叹一声:“你们喜欢什么结局?”
新生想也不想就道:“当然是好结局!”
“慢着,《十月》可不是坏结局啊,只是留了个让人探讨的问题,这其实是整个小说的核心,没有这个结尾,就没有这个小说。”
新生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文学系的呢!但我就是喜欢好结局,我非要看到他们都大团圆,心里才满足!余切满足我了!”
……
《落叶归根》竟然有俩结局?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当然会引发读者的比较。《人民文学》和《十月》被抢来抢去,一个班的人可幸福了,他们看了一遍小说,然后又看了一遍小说,于是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见解:
“《人民文学》版本的好,大家都幸福美满,我看了之后都睡了个好觉!”
“放屁!当然是《十月》的好,余切是万县人呢!现在大坝还没有建,他正是为了那一口醋,包的那一碗饺子!”
《十月》的副总编张守任,以及王濛两个人都有话说。
他们先后在《文艺报》上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以一个文学评论家的身份。
张守任写道:“这小说的题材创新很大,初读之下想到法国的《羊脂球》,甚至于是希腊时候的《奥德赛》,英雄在征服的路上遇见了不凡的事情……而在小说里面,是小人物遇见了平凡的事情,之前也许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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