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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和余桃枝率先抬头,而后在那阵挥之不去地、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中,青年缓缓地抬起眼来。
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装束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匆赶来的男人。
“周叔,”
他略微弯了一点唇角,眉目平淡,仿佛只是在会见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好久不见。”
*
目送他和周衡单独进入了会议室,守在外面的萧晓和余桃枝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在对方眼底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担忧。
会议室内的青年看上去却比他们轻松很多,他垂目看着周衡又是倒茶又是给他推椅子的,良久,才听见对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询:
“小梨,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暮从云莞尔,将桌上的热茶往远处推了推,“寒暄就免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
“我想知道,灵坟在哪里?”
周衡的眉心在听到他说出地名的一瞬间蹙得死紧,他语气立刻严肃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灵坟?”
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沉重,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要那里的地址做什么?”
暮从云静静地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道:“去找一个人。”
——如今会出现在灵坟里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周衡显然愣了愣,他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找他做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下意识追问道,“是他告诉你灵坟的事情?”
“还是他让你到里面去找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厢接连发难,青年却不答反问:“您认为……他会吗?”
分明是反问的语气,却带了几分控诉般的冷淡。
异象局认识越笙的时间远比他认识对方的时间要长。
那么他们觉得越笙那样的人,真的会把别人的安危置之不顾,还让他追到灵坟里面去吗?
周衡沉默片刻,偏开了眼:“也是,他不可能有这个胆违背守则。”
暮从云的面颊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但我还是不会同意你过去的,”周衡复而又看向他,“你不知道那是哪里,也不清楚里面有多危险。”
“不管是谁告诉你灵坟的存在,他都一定不安好心。”
“我通过他们去寻找你下落的申请书,并不是为了逼迫你加入异象局,今天的事……”周衡咬了咬牙,“我可以当做不知情,你走吧。”
但青年一动不动,看向他的目光反而更加耐人寻味。
他缓缓摇了头:“如果这个地址我非要不可呢?”
“就当是周叔您的赔礼,”他轻声道,“为十六年前那件事。”
周衡瞪大了眸,眸光震颤:“你……”
他握了拳,扭过头去:“就算你拿你父母说话,我也不会同意的,今天我会当做你没有来过,回去也会撤了局里对你的搜查!”
赔礼的话,这样也算足够了。
但暮从云根本没有从他的台阶往下走的意思。
“所谓赔礼……也应该被受害人接受才算吧,”暮从云看向面前凉透了的茶,“我只需要灵坟的地址。”
“至于其他,我会向你保证,不会动里头任何不该动的东西。”
“……”周衡紧咬牙关,半晌,才给他甩出一份资料,语气冷硬,“退一万步来说,只有局里的成员能够知道灵坟的位置!”
“你又不是异象局的人,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曾经屡次试图通过一些世家旧友联系姜云山,妄想从他的口中打听一些暮从云的消息,但姜云山却只在某一天托人给他带了话——
那孩子恨极了异象局,也恨极了你。
别再去打扰他了。
而眼下——
听闻他的话,青年只是伸手接过那一打资料翻了翻,而后——
他毫不犹豫落下了自己的姓名。
成为异象局成员的方式特殊,并不是用普通的笔签字,而是用特制的符咒,在阵法上面刻上自己的姓名。
——这份协议一旦生出,再也不可悔改。
“满意了?”
暮从云站起身,看向因为这份意料之外的回答而说不出话的对方,“那么……现在告诉我灵坟的位置吧,周局长。”
“你……”周衡颤着手,不可置信般拿起那一份签字,借着窗外光线反复翻看。
“还有,”青年淡声道,“别再叫我小梨了。”
“我讨厌‘离’这个字。”
以前是,往后也是。
在门口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暮从云出来的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萧晓颤巍巍地准备敲门询问时,大门终于打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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