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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春山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我知道。”
在一众人或是戒备,或是警惕的视线里,黑色的轿车缓缓在仓库门口停下,却并没有人从车上下来,又过了几分钟,靠左的后车门才被缓缓推开。
来人穿着一身最为简单不过的异象局制服,修长的身形被完美地包裹在漆黑的布料中,只是这么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仓库里所有的人都打起一百分的精神。
越笙偏过脸,隔着防窥的车窗轻点了下颔,便径直往里走来。
“真的是他?”
“异象局会这么简单就放人?”
“都注意点!掌好你们的驱灵符!”
踩着满室的猜疑声,越笙面不改色地跨进了门扉,他神色一如往常冰冷,细看却能瞧见眼尾被突兀带出的一抹红艳。
落在那双浓墨重彩的眉眼之上,宛若天工降下的一笔稠色。
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因为他的外貌而轻视他。
十年前就是同样的一个人,害他们失去了大半的精锐,不得不蛰伏至今。
满室静谧中,越笙向上抬起一双眉眼,简单掠过目瞪口呆的陈一白,又落在他身后的关春山二人身上。
身边戒备的驱灵人似乎都落不进他眼中,越笙命令般惜字如金道:“换人。”
“啧。”
陈一白听见他身后传来谁人不满的咂舌声,旋即放在他脖颈之上的利爪收了回去,恶鬼往楼下飘了些,目光玩味。
“你身上——好像还带了些别的东西。”
比起上次见面时,恶鬼已然化出了五官,他伸手摸向越笙上衣的衣袋,在越笙冰冷的注视下,摸出几张折叠的符咒。
越笙面无表情,好似早就料到了有这一遭。
恶鬼端详他片刻,忽地咧嘴一笑。
五爪往虚空中一揽,金色的丝线便挣扎着浮现。
夺目的流光很快在黑焰中被彻底融毁,沿着黑焰的尽头看去,火势一路冲向轿车,却在点上车身的前一刻,丝线被谁人突兀地从中间断了去。
越笙近乎完美的面具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皱了下眉心,身后也传来车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
青年的视线死死盯着那道空气中燃烧的金线,他喊了一声“越笙!”,就要抬腿往库房里追来。
但燃起的黑焰很快阻拦在他面前,将他的流光尽数融毁,恶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笙,才满意地一点头:“很好,现在干净了。”
还没有什么灵力波动能在它的眼皮子底下逃过一劫,恶鬼施施然抽离开,又飘回二楼陈一白的身边。
除了紧蹙的眉心,越笙仍是那副八方不动的神情,但在场所有的人这会儿都知道一件事。
——他已经彻底没有了退路。
越笙默了几秒,似是沉思,复又重新抬起脸道:“放人。”
他声线冷淡,没有半分动摇,仿佛根本没有被恶鬼突如其来的这一行为影响到。
关春山没什么感情地想: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关春山上下扫了他几眼,他的手按在椅背上,把陈一白连人带椅又往前推了点:“想要人?好说。”
陈一白目眦欲裂,天旋地转间,他面前的铁栏杆倏然断裂开来,而更为恐怖的是——
库房内的所有人包括要上前一步来接他的越笙,都在一瞬间被抹去了痕迹。
这个高度头着地摔下去,他不死也要半残!
但他意料之内的痛楚并没有到来,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在他落地前把他提到了半空中,陈一白无助地瞪大了眼,在空中挣扎半晌,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萧晓才慢吞吞地赶过来,把他接到地上。
“……果然,”萧晓三两下抽开了他身上的绳索,注意力却全数分给了身后的来人,“他们在这里布下了传送阵。”
驱灵人狡兔三窟,若是他们刚才想要做些什么,他们肯定溜得比现在还快。
昨晚的几次袭击调动了大批的恶灵,他们料想到现场有刀灵坐镇,被带出来的恶灵或许不会太多。
暮从云没什么表情波动地收回了半空的流光,他垂下眸,简单扫了一圈仓库内的环境,驱灵人走得很干脆,什么都没有留下。
“嗯,”他应了声,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表,“走了,他还在等我们。”
“好!”
从头到尾都被无视在一旁的陈一白愣了下,终于反应过来,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拿他来和我交换?”
暮从云没搭理他,只是闷头往前走,反倒是一旁的萧晓神色怪异地瞥他一眼:
“什么和你交换,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陈一白刚才目睹了全程,见他们这样,却又想不明白了:“那你们为什么……”
问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车身旁,青年随手朝他指了后头赶来的车群,示意他坐那边去,却被陈一白看准空隙,挤进了后排的座位里。
被他撞了一下的萧晓怒道:“你干什么!”
“我比你们知道多一些内情,带着我说不定有用,”陈一白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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