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动弹。
林昭越用削尖的树枝狠狠扎进林庭樾大腿,看着鲜血流出捧腹大笑,“疼不疼?你怎么不喊?你一喊就有人来救你了。”
林庭樾喊不出声,只能疯狂扭动身体,奈何人太多,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恰巧那天小姨带着女儿
来林家探望看见这一幕。
以前每次来林梁栋夫妻都非常热情,展示林庭樾在家里的幸福生活,问过得好不好,林庭樾也总是点头。
长久以往,小姨信以为真,眼见这一幕,怒火冲天砸了林梁栋家的窗玻璃,闹得左邻右里皆知。
林梁栋夫妻给的回应很简单,小孩子家闹着玩。
小姨急了,扯起林庭樾裤腿露出伤疤,“这叫闹着玩,让我也扎一下你儿子?”
林梁栋妻子立刻挡在林昭越兄弟俩面前,“敢动我儿子一下,我和你没完。”
“没完就他妈没完。”小姨甩了林梁栋妻子一个大嘴巴,彻底撕破脸。
姐姐的孩子,林家人不疼,她疼。
当晚接走林庭樾,并告诉他,被人欺负不要忍,十倍百倍还回去,那些人害怕才不敢再来。
林庭樾对小姨的话很茫然。
转来县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同学们排挤不会讲话的转学生,座位最后一排,站队最后一个,没人和他玩,永远孤零零一个人,直到范康主动来和他讲话才有了朋友。
小姨不知道他在学校的生活,只反复叮嘱不要忍要反击。
林庭樾做不到,奶奶的声音总在他耳边响起,“庭樾,忍一忍。”
反击会带去麻烦和痛苦,忍耐才是对的。
同学嘲笑,他忍了。
刘义强抢钱,也忍了
一次又一次都忍了。
直到他攒了许久准备给姜黎买生日礼物的零用钱被刘义强抢走,小姨的话才起了作用,他拿出表姐给他防身的刀,扎进刘义强腿里,十倍地还了回去,没有一点怕。
那次,他发现小姨讲的是对的,还回去才能压制住那些卑劣的天性和偏见。
后来他没再回过大伯家,奶奶隔段时间会来看望,每次来走前必会从口袋里拿出个手帕,一层一层打开,里面裹一卷钱,有时有百元,有时是十元五元甚至五角。
林庭樾知道奶奶对他的爱和惦记,做不出在病房与林昭越兄弟大打出手的事。
两人借着月光往宾馆走,光暗,林庭樾没讲手语,一路打字聊天。
虞北棠在一处有灯光的地方顿住脚步,手指下林庭樾,又收回手,拇指指尖抵在食指根部下沉,竖起大拇指:你很棒。
林庭樾带点无奈扯了下唇角,回她,“你也是。”
“我很糟,” 虞北棠想到自己对他的欺骗,“自私自利,是个讨厌鬼。”
林庭樾摇头:你不是。
受过刘义强骚扰的女孩很多,大部分都选择沉默隐藏,少数会向家长求助,靠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只有虞北棠一个,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从没放弃过。
虞北棠垂下眼睫,“你真那么觉得?”
林庭樾坚定点头。
她眉眼一弯,像天上弯弯的月,独特明亮,照亮彼此的夜。
走进宾馆,在大厅开好房间,林庭樾要回去,虞北棠喊住他,“我有道题没写出来。”
“哪一道?”林庭樾转回身手语问。
虞北棠看眼简陋的宾馆大厅,“在我书包里,要不上去说吧?”
林庭樾稍作思忖,迈步随她上楼。
推开简陋的木门,陈旧的床品和装修风格映入眼帘,仿佛穿回八十年代。
虞北棠在桌边坐下,拿出卷子展平,手指最后一道题,“这道下午忘记说了。”
林庭樾坐她身旁,拿笔在白纸上写解题思路和步骤。
她盯着纸上苍劲有力的字体,思绪飘到九霄云外,喊林庭樾上来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小时候被她变。态尾随过后,不敢独居了,总觉得门口窗外有人,疑神疑鬼,焦虑地整夜睡不着,这也是她选择去父亲家住的原因之一。
可男女有别,留林庭樾在这睡不妥,不好意思说出口,也怕林庭樾拒绝。
“当!”林庭樾弯曲手指,关节在桌面上敲了声。
虞北棠回过神,歉意笑笑,拿起桌角的纯净水递给林庭樾,“喝口水。”
林庭樾拧开瓶盖灌了口,放下水瓶,直直地望着她。
他的眼睛像沉在冰河底的黑色鹅卵石,漆黑清亮散着微微寒光,看得人不寒而栗。
目光是他的语言,在问她心不在焉的原因。
“你要不要去冲个澡?”情急下,虞北棠想出的缓兵之计,镇医院的环境,林庭樾必然没机会洗澡,她也可以利用他洗澡的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开口。
病房没有淋浴,林庭樾两天没洗过澡,确实脏,她在是走神之后提出这样的问题,必然是闻到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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