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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他让祁雁吃时祁雁不吃,他们一定是串通好的!

  这位大巫早已和那该死的祁雁将军站在了一条船上,陛下放他们离开京都就是放虎归山,他得快点给京都传封书信,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汇报给陛下。

  祝公公挣扎着要爬起来,想去打落苗霜手里的药碗,可他浑身虚脱,早已没半点力气,非但没打落,反而被苗霜掐住下颌,强行把那碗药灌进了肚子。

  祝公公被呛得直翻白眼,咳得死去活来,苗霜却吩咐旁边的小太监:“快扶公公上车,我们要启程了。”

  同时一脸嫌弃地用手帕狠狠擦拭手指,这位公公脸上也不知是汗是油,摸他一手,恶心死了。

  苗霜说完就离开了,小太监们看了看一滩烂泥般的祝公公,战战兢兢地将他搀扶起来,半背半拖地往楼下走。

  两刻钟后,马车再度启程。

  他们出了城,直奔寥无人迹的荒野,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停了下来。

  祝公公喝下那碗药后就没了动静,苗霜算算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吩咐小太监道:“把人扶下来吧,别弄脏了马车。”

  祝公公连站都站不稳,下车的瞬间人就是一歪,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那血红得发黑,腥臭无比,小太监被吓得一个激灵,松开了手。

  没了人搀扶,祝公公整个人向前扑倒,直挺挺倒进自己吐出的那滩血泊里。

  “……公公,公公!”小太监们吓坏了,还想要去扶他,可祝公公一动不动,倒在地上也不挣扎。

  其中一个小太监壮着胆子,用尽全身力气,努力把祝公公翻了过来,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公公……公公他……”小太监吓得语无伦次,甚至不敢把那个“死”字说出口,望着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神情呆滞。

  苗霜拔开一支竹管,将里面的蛊虫倾倒在尸体上,饿了许多天的蛊虫疯了般一拥而上,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将血肉啃噬殆尽,只剩白骨,再过一会儿,连白骨也被消灭干净,包括地上那滩血迹。

  路面上干干净净,除了泥土和石子什么都没有,没人知道这里刚刚死过一个人。

  小太监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抱头鼠窜,苗霜来到他面前,捏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说:“是祝公公选中了你们两个,让你们随行服侍他吧?”

  小太监浑身发抖,磕磕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是奉陛下之命……”

  “祝公公不喜欢你们,才会选中你们,”苗霜撸起他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层层叠叠的淤青,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掐的,“现在祝公公死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可、可是……”

  “明秋,我觉得大巫说得对,”另一个小太监拉了拉他的袖子,“还在宫里的时候,祝公公就对我们时常打骂,这一路上更是变本加厉,有什么火都往我们身上撒,我们都快被他打死了,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可是,我们要回去复命的啊,”被称作明秋的小太监欲哭无泪,“现在祝公公死了,我们要怎么跟陛下交代……”

  “放心,陛下不会怪罪你们,说不定还会赏你们,”苗霜安抚他们道,“你们不是要传信给京都吗?就在信里写,祝公公来到南方后水土不服,吃坏肚子患了痢疾,加上年事已高,不幸病重去世了。”

  明秋有些纠结:“这样……行吗……”

  另一个小太监听到苗霜说“会赏你们”,目光不禁闪了闪:“那就听大巫的,大巫说怎么写,我们就怎么写。”

  “真机灵,”苗霜赞许地看向他,“叫什么名字?”

  “奴婢明冬。”

  “你和明秋是兄弟?”

  明冬摇了摇头。

  看起来只是被赐了同样的姓氏,难怪长得一点不像,苗霜没再说什么:“上车,我们该走了。”

  没了祝公公这个拖累,马车都跑得轻快许多,一行人再次上了官道,跋山涉水,向着黔州而去。

  都说蜀道难行,殊不知黔道更是险之又险,常常车驾不通,只能骑马,对于祁雁这个腿不能行的残废来说,实在是苦不堪言。

  一路上祁雁都很沉默,也不知是连日赶路已经耗尽体力,还是沿途见闻更令人精神萎靡。

  他已经没必要再去其他地方看了,正如景行所说,这大雍的江山早已被蠹虫蛀得不成样子,百姓们流离失所,达官贵人夜夜笙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再看下去,也不过是为自己徒增烦恼。

  他只能寄希望于苗霜没有骗他,真的有办法将他治好,不然他拖着这样一副残躯,行动都成困难,又谈何谋划其他。

  接近黔州时,路终于好走了些,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来到黔州刺史府。

  黔地偏远,官道上的驿站数量都变得零星可数,因观察使常年由刺史兼任,也没有另建府邸,只能继续借用刺史府,黔州刺史给他让出了一间屋子,作为他的工作场所。

  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

  皇帝并没打算让他真的当好这个观察使,这一点谁都心知肚明。

  但冯刺史还是热情招待了他,一见面就激动地跟他寒暄起来:“祁将军,哦不,祁大人!你我还真是有缘,时隔这么久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

  上次祁雁来黔地平叛苗乱,从刺史府调取过苗民的资料,和冯刺史也算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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