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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挣开对方的手:“你给我老实睡觉,别在这添乱。”

  祁雁却不干:“可我睡不着,夫人明明也没睡,为什么不愿意同为夫说话?”

  苗霜眉尾跳了跳:“我不跟意识不清的傻子说话。”

  “我现在头脑很清醒。”

  醉酒的人不会承认自己没醉,苗霜不想搭理他,起身要走,手腕却再一次被人拽住。

  “夫人就不能陪陪我吗?”祁雁不依不饶,“你我好歹是夫妻,就算同床异梦,那也算同床。”

  灼烫的掌心攥着苗霜的手腕,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回过头来,俯身便吻住了对方的唇。

  祁雁倏然睁大双眼,他只是想让苗霜陪他聊天,却没想到对方竟直接吻他,一时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惊讶。

  口腔里的温度比手掌更烫,让苗霜有种舌尖要被灼伤的感觉,他带着点不满轻轻啃咬他的嘴唇,感觉那唇瓣因为发烧而干涩,不似平常柔软。

  祁雁下意识想要回应他,可发热让他行动迟缓,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就感觉对方舌尖一卷,原本抵在舌根下的药丸强行顶进他口中,紧接着喉结被轻轻按了按,微滞的感觉让他本能想要吞咽,那颗药丸立刻便滚入了喉管,被他吞进胃里。

  祁雁:“……”

  这时候他是真的有点清醒了,眉心微蹙,和他拉开距离:“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乖乖睡觉的药。”苗霜伸手覆上他的双眼,强行合上他的眼皮。

  药力汹涌而至,祁雁迅速失去了意识。

  感觉到这具身体重新放松下来,苗霜收回手,笑眯眯道:“真乖。”

  *

  祁雁被一颗药丸直接药晕了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烧已经退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不料这一动立刻牵连到腿上的伤,剧痛顺着腿筋直冲脑海,疼得他腰眼一松,直接跌了回去,险些叫出声。

  躺在原地又休息了三分钟,他才有力气尝试第二次,咬着牙撑起身体,把双腿搬到床边垂下,终于勉强坐了起来。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撑着床沿大口喘气,几乎有种想把这双腿砍掉的冲动。

  “醒了?”苗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他面色惨白满头冷汗,不禁有些幸灾乐祸,“都说了让你别动,怎样,疼得爽吗?”

  祁雁视线有些模糊,闭上眼定了定神,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气喘吁吁道:“我也不能……一直不动。”

  “的确,动了就会疼,但想恢复就不能一直躺着——将军,给你把筋接好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还有的受。”

  祁雁渐渐平复了呼吸,尝试着动了动腿,仅仅是勾勾脚趾这样的动作,就让他从上到下疼成一线,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好在,至少不是以前那样动都动不了的状态了。

  苗霜的确把他的腿筋接好了。

  能够重新控制双腿的感觉十分奇妙,虽然疼,但还是让他忍不住一次次尝试。

  苗霜看着他,提醒道:“你别太用力了,现在还是要多休息,让它自己长好,揠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

  祁雁缓了口气,抬起头来,黑眸中难掩激动,嗓音也微微发抖:“多谢。”

  “昨天你已经谢过了。”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祁雁指了指旁边的轮椅,“能拉我一把吗?”

  苗霜难得好心地把他扶上轮椅,更大的动作带来更大的疼痛,祁雁咬紧牙关,好半天才缓过来。

  苗霜很想挖苦他,又有些一言难尽:“将军也真是会自讨苦吃,要是当初你知道季渊要杀你时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反了他,又何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祁雁慢慢抬起头来,声音十分疲倦和虚弱:“不是每个人都能问心无愧地当个反贼。”

  “……”苗霜眯了眯眼,感觉他这话实在很不中听,“意思是我问心无愧喽?所以你继续守着你那愚蠢的忠诚,换来了什么?还不是换来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皇帝要给你扣谋逆的帽子,你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能逃过一死?”

  “或许你说得对,”祁雁垂下眼帘,“是我不够果决,是我咎由自取。”

  他将轮椅转向另一侧,不去看他的脸:“但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做这种事,大雍已经禁不起内乱,不论战争由谁挑起,受苦受难的一定是百姓,若是我的死能平息帝王的怒火,能让季渊不再猜疑,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我也未尝不能去死。”

  苗霜:“……”

  “可我发现我错了,”祁雁说,“我在京中的这两年,离季渊更近了,看得也更加透彻,我发现埋在帝王骨子里的多疑早已根深蒂固,这一个祁雁死了,还会有下一个祁雁。”

  “于是我改变了主意,我或许应该活下来,至少在我活着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思能放在我身上,少去迫害别人。”

  苗霜难掩愕然:“你是因为这个才苟且偷生到现在的?”

  祁雁摇了摇头:“只是一方面吧,这一路南下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没办法再信任季渊,他根本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就算我死……”

  他每说一句,苗霜的神色就更沉一分,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底升起,终于他忍无可忍:“百姓百姓百姓!都说了让你少修那见鬼的苍生道,把脑子都修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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