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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想些什么?
祁雁拧起眉头,面色微沉,指尖在那颗小痣的位置又快又狠地用力一拧。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像预想中爆发出濒死般的快|感,只有皮肉被指尖掐捻的疼痛。
……那蛊虫又不见了。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只虫子究竟是什么原理,他平常随随便便都可以摸到它,可一旦他生出想要将它杀死的念头,这虫子就会在瞬息之间逃离。
苗霜明明已经睡下了,他睡着以后自己体内的蛊虫应该也会失去控制才对,难道这只虫子和其他的不一样, 有自己的意识?
脖子上的皮肤被他掐红了一块,他还是没能顺利解决掉蛊虫, 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只得躺下休息。
*
新换的药方药效似乎不像之前那么猛了,祁雁没再出现一连昏睡好几天的情况,骨伤恢复得很快,腿筋的酸痛感也逐渐缓解。
身体不适的减缓让他重新有了精神,这日一早, 他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放在几天前,这点动静一定不能惊动他,但今天他却一下子醒了, 推开窗户看向窗外。
虽然他内力不在了,但耳朵还很好使,听到嘈杂声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明媚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定睛细看,只见远远地出现了许多攒动的人头,很快向山上围拢。
那些苗民居然上山来了?
苗霜呢?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这间屋子,现在苗民们上了山,究竟是他刻意为之,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这几天苗霜总是神出鬼没,早上就出去,晚上才回来,说是在山上准备什么“大礼”……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人会上山,故意设计等他们吧。
想到这里,祁雁不禁放心了些,他慢慢躲到了墙根后面,用后背抵住墙壁,以免自己暴|露在苗民的视线中,偷偷偏过头,从窗缝里往外看。
苗民们很快聚集到了院外,人人拿着武器,群情激愤,其中两人服饰和其他人都不同,拄着骨杖,似乎是苗霜之前提过的“长老”。
闪着寒光的武器在阳光下不停挥舞,愤怒的苗民们大声斥骂,纵然祁雁不能完全听懂那些苗语,也能大致分辨出他们的意思:
“大巫出来!”
“大巫违反族规和汉人通婚,理应逐出苗寨!”
“大巫背叛款首,背叛部族,罪无可恕!当施火刑以儆效尤!”
“大巫幽禁圣子,亵渎神明!火刑不足平息神怒,应负枷沉塘,灵魂永镇水底!生生世世不得出!”
“大巫出来!交出汉人将军,共施刑罚!”
祁雁慢慢攥紧了拳,他不知道苗霜现在何处,也不知道他听了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只觉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底升起,开始痛恨自己终究心慈手软,没把这群苗民赶尽杀绝。
他当初要是知道大巫是以怎样残忍的手段选出的,绝对不会给这些人留一线生机。
他杀了款首和他的众多亲信,又抓了一批俘虏押回京都,却没想到苗寨中还有这么多漏网之鱼,这些人如此支持款首,想必当年的大巫选拔他们也一定参与其中。
那些被迫参与选拔的稚童中难道没有他们的孩子?如果有,又为何能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
祁雁的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试图记住每一张面容,以如此残忍手段迫害一个孩子,这些苗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为虎作伥的凶手。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越靠越近,几乎要进到院子里来了,祁雁开始寻找能防身的物件。
房间里竟连把刀也没有,或许他可以摔碎了茶杯捡片瓷片……不过那样一不小心就会割伤手,到时候苗霜又要生气了。
最终他拆下了腿上的夹板,这竹片硬度不错,暂可一用。
正在他准备和冲进来的苗民打一架时,一道稚嫩的嗓音突然响起:“是谁说我被大巫幽禁了的?”
……圣子?
他竟在附近?他跑出去干什么?
向久推开院门,出现在了所有人眼皮底下:“两位长老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是阿那的居所,你们带着这么多人上来,经过阿那的同意了吗?”
“圣子!”长老们终于见到了消失多日的圣子,又惊又喜,急忙道,“圣子快来这边,里面危险,快跟我们回去!”
“危险?我在这里安安静静地住了好几天,哪里来的危险?倒是你们拿着的武器看起来更危险。”
长老神色一僵,朝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暂时把武器收回去,蹲下身来,用更温和的语气哄道:“圣子快些过来,圣子消失了这么多天,把大家都急坏了,我们也是担心圣子的安危,才上来看看。”
他又往前挪了一步,朝向久伸手:“圣子不是最爱吃阿妲家的饭了吗?今日我家中做了她最拿手的酸汤鱼,就等圣子了。”
向久站在院子里,无动于衷。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道院门对峙,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终究不敢进来。
这些人还是在提防苗霜,苗霜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圣子又好端端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人群中已经开始有议论的声音。
祁雁握着竹片的手松了些,余光忽然看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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