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雨布上,在头顶吵成一片嘈杂,所有的人声都淹没在雨水当中,方才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已是乌云密布。
田间还有没来得及撤离的苗民,被雨水浇得寸步难行,眼看着怀里的稻子就要散落,祁雁放下手中的东西,御起轻功,一个闪身就到了那人面前,帮他接过了一捆稻子,指了指雨棚的方向,顶着滔天雨声用苗语对他说:“去那边吧!”
苗民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点了点头:“谢谢!”
两人把稻子运回雨棚,祁雁又一头扎进雨中去帮其他人,赵戎和姜茂对视一眼,也加入其中。
三人借着轻功在田间穿梭,很快帮忙搬运完了所有稻子,人们在雨棚下聚集,努力抢救着这些被雨水打湿的稻谷。
苗霜撑着油纸伞,和圣子一起来到雨棚下,问道:“怎么样了?”
“多亏了他们帮忙,割好的稻子都救下了,这雨太大,剩下的只能等雨停再收了。”一人道。
“圣子,雨神有没有告诉你,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另一人问。
向久:“至少……要下到明天了。”
“这么大的雨要下到明天?”那苗民惊声道,“圣子,你能不能求求雨神,让雨早点停下?”
向久低下头:“抱歉……”
苗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竟冒着大雨又去田里收稻子。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重,人们各自抢救着自家的稻子,谁也没再开口。
祁雁也被雨淋了个湿透,余光一扫,看到原本停在肩头的蛊蝶已经被雨点砸得掉在了胳膊上,两只翅膀都被打湿了,挣扎着往他肩头爬。
他有些于心不忍,伸手将蝴蝶接到自己指尖,凝聚内力蒸干了蝴蝶翅膀上的水,将它递还给苗霜,重新戴好了面具。
赵戎和姜茂也照猫画虎,苗霜收回蛊蝶,对众人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你们收拾好稻子就回家吧,这些时日都辛苦了,今天就早些休息。”
除此以外却也别无他法,今天的收割被迫终止,愁容满面的人们渐渐散去。
苗霜:“我们也走吧。”
他说着递来一把伞,来时他打着一把,拿了一把,却也没有更多了,两把伞怎么看也不够五个人打。
赵戎主动道:“我就不用了,晒了一下午,淋淋雨正好凉快。”
他淋着雨就往回走,姜茂撑伞牵着圣子,祁雁则接了苗霜那把,同他一起回去。
两人相顾无言,雨声太大,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山时经过不知谁家的院子,收了一半的稻谷铺在地上,早被雨水浇了个湿透,一个青年正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明明马上就晾干了……”
雨水和他脸上的泪水交织在一起,竟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哭。
祁雁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将雨伞交给苗霜,自己则走上前去,帮那青年收拾起了稻谷。
青年见有人来了,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水,哽咽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祁雁坚持帮他收拾完了稻谷,拿到避雨处,双手抵住竹筐,催动内力,内力震荡之下水分迅速蒸发,不多时,一筐湿谷子就变成了干的。
那苗民看得呆住了,一时也忘了难过:“这……怎么做到的?”
祁雁没说什么,继续帮他人工烘干了所有稻谷,苗民这才如梦方醒,激动得连连冲他道谢:“谢谢,谢谢你!”
祁雁用苗语道:“不客气。”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对方叫住:“等一下!”
苗民飞快地从水桶里提起一个鱼篓,强行塞进他手中:“自家田里养的鱼,还是活的,拿回去吃!”
祁雁推拒道:“这就不必了吧……”
对方却坚持:“拿着!”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苗霜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快点,这么大的雨,到底想让我等多久?”
苗民这才发现那边还有人,大惊:“大巫?”
祁雁只好提了鱼篓,回到伞下。
苗霜压低声音,不悦道:“我给你治伤,是让你用内力烘谷子用的?”
“那总比用来杀人强。”
“……”
两人撑着一把伞走远了,苗民还在后面喊:“谢谢!有空来我家吃饭——!”
鱼篓里的活鱼离了水,开始乱蹦乱跳,苗霜十分嫌弃,不想被腥水溅到身上:“拿远点。”
“已经没法再远了,”祁雁道,“夫人明明爱吃鱼,此刻怎么又讨厌起来?”
“爱吃熟鱼不等于愿意碰生鱼,”苗霜索性远离了他,“我看你也别打伞了,浑身都湿透了,打伞还有什么用。”
祁雁其实也这么认为,而且这伞太小,根本不够他们两个人打的,强行挤一把伞的后果就是两人都打了等于没打。
他冒着雨跟苗霜一起上山,回到吊脚楼时,竟听到赵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家伙明明跑得最快,却是最晚到的,赵戎两只手各提着一个鱼篓:“刚刚被人硬塞了两篓鱼,那几户人家感谢我们帮忙收稻子,要不是我拿不了了,他们还要给我——咦,将军,您这怎么也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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