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真言蛊一歪,在他手心躺倒。
祁雁暗自冷笑了下,面上神色不显,继续问:“可有和冯刺史串通一气,奸|淫|妇女?”
“不能,绝对不能!”庞长史义正辞严,“大人的意思是,冯大人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下官完全不知啊!大人明鉴,姓冯的真不是个好东西,下官早就对他有所不满,可我只是区区长史,也是无可奈何,大人您看……”
真言蛊躺着,立起来,又躺下。
只有“对冯刺史不满”一句话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不满,只怕是觉得自己捞到的油水还不够多。
祁雁拿回真言蛊,摆了摆手:“带下去吧。”
庞长史被押到一边,不明所以:“这……到底什么意思?”
祁雁不理会他,又转而询问下一个:“司马。”
黔州司马吓得一激灵:“下官在,下官在。”
“在任这些年,可有贪污受贿?”
司马看着掌心的虫蛹,艰难吞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有……有……”
真言蛊没动静。
“哦?贪了多少银子,又收了多少贿赂?”祁雁道。
“这……”司马紧张得额头冒了汗,伸手颤巍巍地比了个“一”,“一、一百两。”
真言蛊躺倒了。
司马吓得脊背都绷直了:“不不不,一千两,一千两!”
真言蛊还是没起来。
司马还想改口,祁雁却不再给他机会:“下去吧。”
被问了两个,其他人已是人人自危,忍不住交头接耳,祁雁的视线一扫来,他们又瞬间噤若寒蝉。
“司法参军何在?”
一人起身上前:“下官在。”
“两年前你接了黎新的报案,为何不查?”
“下官……想查,”司法参军一脸为难,“可那苗寨戒备森严,我能调遣的就那么几十号人,根本进不去啊,而且不知为何,冯大人他……不让我查,我只是一小小参军,哪敢和刺史大人对着干。”
真言蛊稳稳立着。
祁雁:“我观州廨卷宗,一年下来也有不少报案,但你处理最多的是打架斗殴,偷窃抢劫,至于人命案子,人口失踪,几乎全以意外死亡、自行离乡外出结案,却是为何?”
司法参军叹了口气:“大人有所不知,黔地荒蛮,这户籍呢从没有一天真正对上过——这是司户参军的事,可不归我管——那些人口失踪,有一部分是户籍里没有的人,根本就没法查,一部分是真的离乡外出了,因各种原因未能按时归来,家人就报了失踪,他们不在黔州失踪,我也无能为力,最多只能发一封协查文书,这一来一回,时间都不知道过去多久,最后往往便不了了之了。”
真言蛊依然立着。
“至于最后一部分……”司法参军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是……是刺史大人他催促下官草草结案,案子若是不结,就影响他的功绩,他还叫下官没事就别立案,接了报案又查不了,完全是给他添麻烦。”
祁雁:“……”
“人命案,也是那些原因,黔地本来就乱,除了那些异族,还有各种逃难而来的江湖人,这些人哪个身上没背着几条人命,聚众械斗时有发生,谋财害命也不在少数,下官尽自己所能去查,实在超出能力范围了,也就只能……草草了结,州廨这些捕快们干活都是为混口饭吃,不能真叫人送上自己的性命不是。”
真言蛊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晃动,祁雁闭了闭眼:“你先下去吧。”
司法参军被带到了院子的另一边,苗民们守在四周,依然没有放他离去。
祁雁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问询完了所有的人,官员们被问了各种问题,最终分成了两拨,长史司马等人在左手边,司法、司仓参军等人在右手边,人数几乎对半,而仆从杂役只是问了简单的问题,例如有没有谋财害命之类,绝大部分都在右手边。
日渐西沉,天色已晚,祁雁也有些累了,他按了按眉心,对右手边的人道:“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可以走了,记住,对外不可声张一字半句,明日起还来州廨上值,一切照旧。”
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谁先开口应道:“明白,全凭大人定夺。”
众人纷纷附和,接二连三离开了刺史府,苗霜靠在廊下打盹,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指尖微动,给所有人下了追踪蛊。
院子里一下子空了大半,剩下的人有些耐不住了,庞长史开口询问道:“那我们呢?我们是不是也能走了?”
祁雁冲他笑了笑。
看到这笑容,庞长史心放下了不少,张口就是早已准备好的阿谀奉承:“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声闷响,刺史府的大门被人重重关上。
祁雁神色一凛,冷冷道:“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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