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数日后,城内一破败偏僻之所,聚集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江湖人。
这些人不是脸上带疤,就是纹着花臂,深秋的天气赤着臂膀,身上背着碗口粗的砍刀。
为首的那个稳稳坐在缺了一条腿的长凳上,把自己的刀擦得锃光瓦亮,照出一张胡子拉碴的人脸。
有人凑到他跟前来,低声问道:“大哥,咱不会被耍了吧?那人怎么还不来?”
胡子大汉头也不抬地继续擦刀:“再等等。”
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终于有人不耐烦了,撸起袖子:“他奶奶的,谁敢耍我们!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越来越多的不满声此起彼伏,正在这时,忽有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响起:“诸位稍安勿躁,我可是一直都在。”
“……谁?!”
数柄明晃晃的刀尖对准了他,十几人将他团团包围,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惊疑不定,他们竟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气息。
胡子大汉也站了起来:“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苗霜是也,”那人从暗处走出,身量颀长,脸上戴着半张金属面具,看不清面容,“今晚雇你们的就是我,诸位却问我是谁?”
“苗霜?没听说过,”胡子大汉的刀依然指着他,“你说有赚大钱的活计,可是真的?”
“自然,”顶着“苗霜”之名的祁雁从腰间解下钱袋,打开来,里面是满满的一袋碎银,“帮我办好了事,这些都是你们的。”
有人一下子看直了眼:“这么多钱?”
有人顶着诱惑,问道:“若是办不好呢?”
“若是办不好……”祁雁微微一笑,将银子收起,“那你们就一个都别想走了。”
此言一出,气氛登时剑拔弩张起来,有人不屑地呸了一口:“虚张声势!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那人说着大喝一声,挥刀就朝祁雁砍来,祁雁闪身躲过,指尖在刀身上轻轻一弹,内力在指尖迸发,只听“当”的一响,那把宽背砍刀居然就从中间断作两截。
持刀人大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折断的爱刀:“这……这……”
眼看着同伴被欺负了,众人眼中纷纷闪过一抹狠厉,胡子大汉粗声喝道:“兄弟们,一起上!”
祁雁赤手空拳,在十几人的轮番攻势下竟游刃有余,后背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总能精准避开每一道攻击,身形在众人之间闪转腾挪,交手不过十招,周围人已经倒了一地。
他一掌拍在胡子大汉胸口,强劲的内力差点震碎他的五脏六腑,对方急忙御起内力抵挡,这才没当场魂归西天,但也被拍得重重摔了出去,撞碎了一截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有小弟大惊失色,爬上前去:“大哥!”
胡子大汉以刀插地,刀身还在嗡鸣不止,虎口都震出了血来,他抬头看向远处那道依然气定神闲的人影,气喘吁吁道:“你、你厉害。”
祁雁扔给他一瓶治疗内伤的药:“如何?还打吗?”
胡子大汉急忙摆手:“不……不打了。”
祁雁环顾四周:“现在诸位总能听我说话了吧?”
胡子大汉服下伤药,缓过来了些,他撑着刀站起身来:“你说,到底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事?”
祁雁:“我得到情报,黔州刺史府中有一私库,里面存放了冯刺史这些年来贪污的万两白银——我要你们把这些银子盗出来给我。”
“你说什么?!”有人震惊道,“你要我们去官府行窃?”
“怎么,不敢吗?杀人放火你们都敢,不敢去官府偷盗?”
“我们自然敢,”胡子大汉说,“只不过,你就不怕我们偷到了银子,直接卷款跑路?”
祁雁不紧不慢道:“跟我合作是长期的,偷出银子只是第一步,每做成一件事,我都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是偷了银子就跑逍遥一时,还是吃喝不愁享受一世,你们自己考虑。”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若你们事办得漂亮,我还能想办法帮你们在黔州落上户籍,让你们不再是没头没脸的黑户,”祁雁又抛出诱饵,“还有,我手下缺人,你们若还有其他兄弟,也可以介绍来,有多少我都收。”
众人终于有些心动了,没人不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浪迹天涯只是无可奈何。
“行,这活儿我们接下,”胡子大汉发了话,“我们何时行动?”
“你们刚刚受了伤,回去歇息一天,明夜子时行动,”祁雁拿出一张图纸来交给他,“这是刺史府的布局图,私库的位置我已标明,得手后还在这里汇合。”
“记住,量力而行,别偷得太多,小心带不回来。”
众人各自散去,过了一会儿,苗霜才从楼顶跃下:“将军在军中也是这般笼络人心的?”
祁雁叹了口气:“士兵可能还比他们好管些。”
苗霜笑道:“上至朝堂,下至江湖,北抵大漠,南达苗疆,大雍境内到处都是你的人,难怪季渊要杀你。”
“夫人就别调侃我了,”祁雁轻轻揽住他的腰,有些无奈道,“现在除了手下这么百十号人,我可是一兵一卒都调不了。”
两人边说边外回走,第二天祁雁照常上值,待到夤夜,胡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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