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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但此刻他却有些分不清他们之间的界限,他甚至想唤一声鸣川师兄,想告诉他自己还在。

  苗霜张了张嘴, 却终究没能将这声师兄叫出口,只伸手轻轻覆住祁雁心口上的伤痕, 对他道:“你并不愧对任何人。”

  祁雁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本能地想要摇头,苗霜却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祁雁想要挣扎,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终于他放弃了, 神色近乎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只看到那张面孔迅速放大,阴影覆盖上来。

  而后, 唇上一软。

  祁雁身形顿住,他知道苗霜在亲吻他,却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回应,只感到轻柔的吻覆上唇瓣,灵巧的舌掠过唇缝,温热和潮湿一点点侵入进来,像是无法抗拒的渗透。

  他从不知道苗霜还会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吻他,简直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动物,他在那湿润的唇舌间感受到了某种名为安抚的东西,顺着亲密无间的舔|弄渐渐融入他的血脉。

  心中萦绕不去的缺失感似乎正在被填满,一滴一滴,随着心脏的搏动渐渐汇聚成湖泊,连带着伤口的痛楚也被渐渐抚平,他整个人像是浮在热水当中,身体变得不再沉重,意识也慢慢融化在了水里,他闭上眼,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适。

  苗霜小心地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头,轻轻捋着他的后颈,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也开始松懈。

  又维持这个姿势坐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真的睡着了,苗霜才从他身上起身,扶着他在龙榻上躺好。

  祁雁没醒过来,苗霜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眼底隐约可见的青痕,叹了口气。

  这几天这家伙一直都没怎么睡觉,纵然内功深厚精力充沛,却也经不住这么消耗。

  苗霜坐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感觉到有人接近。

  是范青书。

  对方停在屏风外,放轻了声音:“陛下可好些了?”

  苗霜不想吵到祁雁睡觉,便把范青书叫出屋外,对他道:“伤不要紧了,但人需要休息。”

  范青书点了点头:“大臣们那边已经安抚住了,不过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若大巫不反对,我便按照陛下的旨意继续吩咐下去。”

  苗霜“嗯”了声:“你去办吧。”

  “有些事还须陛下亲力亲为,我所能行之事有限。”范青书又提醒。

  “……知道了。”

  范青书便要离开,才转过身,又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道:“我能理解陛下,有时候太恨自己,便欲以死谢罪,希望陛下能快些好起来。”

  苗霜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太恨自己?

  可那明明不是他的错。

  或许当初,他不该那样逼他。

  *

  祁雁这一觉睡得极沉,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忽然睁开双眼。

  “什么时辰了?”他问。

  “回陛下,寅时末,”明秋轻手轻脚地凑过来,“今日朝参可要推掉?”

  “不必。”祁雁坐起身来,却忘了身上有伤,这一动牵连到伤处,让他克制不住地发出几声闷咳。

  他急忙压制住了咳嗽,但这点动静还是吵醒了苗霜,身边的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看向他:“祁雁?”

  “没事,夫人再睡会儿吧。”

  祁雁说着起身,苗霜望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

  奇怪,一整天过去了,这伤居然还没好吗?

  洗漱更衣完,天也蒙蒙亮了,刚过卯时,祁雁来到前殿会见朝臣。

  大景依然延续了大雍的传统,每月朔日、望日在宣政殿举行朝会,九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其余时间则在紫宸殿进行常参,仅五品以上和一些特定官员参与,人数少了许多,也不摆仪仗,一切从简。

  自从昨日皇帝发疯在大殿上捅了自己一剑之后,大臣们纷纷猜测他今天还能不能上朝,可一直也没等到朝参取消的消息,只能一切照旧。

  卯时一刻,大臣们陆续到齐了,众人一入阁,看见已经坐在那喝茶的天子,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了鬼。

  哪有人被一剑捅穿心脏还能活的!

  昨天太医告诉他们说皇帝没事了,他们还以为是权宜之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有胆子大的开口询问道:“陛下,您……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祁雁抬头瞥他们一眼,“别站着了,坐吧。”

  臣子们纷纷就坐,缺了谁少了谁一目了然,除了昨天被祁雁处理的人员中有几个还没能及时填补新的,还少一个人。

  “御史大夫呢?”祁雁问。

  “陛下,朱大人今日告假了,说挨了二十板子,屁股疼得走不了路,”在旁侍候的小太监向他递来太医开具的诊方,“已向太医院核实了。”

  祁雁瞄了一眼,摆摆手示意他拿走:“知道了,通知他明天务必来,走不了路,那就让人抬来。”

  “是。”

  朝臣们不禁有些幸灾乐祸,陛下被捅了一剑今天都还照常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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