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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

  “那又是为何?”

  “不为何, 单纯今晚看你不爽,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

  被他一番冷嘲热讽,祁雁心里也难免蹿出几分火气,他用力将对方拉向自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不说好话, 那就干脆别说了。

  苗霜现在并不想和他接吻,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更大的力道箍进怀中, 感觉得出来,这个吻颇带着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百般叮嘱他不要乱跑,他还偏要乱跑,甚至是在某人眼皮子底下,还是以不明不白的原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么干的是祁雁,苗霜早要接管他身体里的蛊虫,让他动弹不得。

  但能理解不代表要做出让步,魔尊大人向来我行我素,什么事他能干,但别人不行,并且他也不打算和祁雁解释清楚,这事根本没法解释。

  两个人都带着点怨气地加深了这个吻,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他们就这么吻得旁若无人……旁也的确无人。

  血腥气在唇舌间蔓延,这些时日一直在行军打仗,即便亲热也是浅尝辄止,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激烈了。

  好不容易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祁雁舔了舔嘴角的伤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疼痛之上又覆盖了一层麻痒。

  自从苗霜用蛊虫给他重塑完经脉,他的自愈能力就变得和对方相差无几,这意味着不论他们晚上折腾得多过分,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上依然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样的体质的确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却也少了几分成就感,做完了却没一点事,好像没做似的。

  祁雁盯着面前的人,觉得务必要想点什么办法让他老实待着,最好是在床上待着。

  于是他手臂一紧,托住对方的腿根往上一抬,直接把人扛到了肩膀上。

  离地的失重感让苗霜微惊,怒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祁雁却充耳不闻,轻功一展,扛着人便飞到了房顶,在屋脊上几个纵跃,很快没了踪影。

  还在巡逻的禁军中有人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什么东西过去了?”

  另一人也跟着抬头,只看见月色当空:“哪有什么东西?”

  “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黑影……”

  “可能是鸟吧,别管了,抓紧巡夜。”

  *

  大雍121年,天庆八年,四月初十,大将军祁雁弑君篡位,帝崩,年二十九岁。

  季渊在位期间,大造杀孽,残暴不仁,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内忧外患,泱泱大国已危如累卵。

  谥号,厉。

  四月十二,祁雁正式即位,改国号景,年号元兴,祭天告祖,大赦天下。

  此时此刻,刚刚登基的新帝祁雁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是的,这些奏折全部是前朝留下来的,看这样子,季渊少说有半年没翻过一次。

  祁雁一目十行地翻阅着,试图从里面找些有用的东西,太久以前的干脆不看了,只看近两个月内的。

  每看一份,眉头就更皱紧一分,终于他忍无可忍,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谁教他们这么写奏折的?!”

  通篇是些无用的废话,报喜不报忧,只看这字里行间,还以为大雍正处在什么百姓安居民生和乐,君圣臣贤四海升平的盛世呢。

  “陛下,那些都是些无用的折子,”眼看着他逐渐暴躁,范青书终于开口,“有用的我已整理出来,单独存放了。”

  祁雁额头青筋跳了跳:“你为何不早说?”

  “陛下却也没问。”

  “……”

  祁雁深吸一口气。

  很显然,这太监是在记恨他没将他赐死,故意报复。

  懒得跟他计较,祁雁道:“拿来给我。”

  范青书将有用的奏折给了他,这些奏折的数量和无用的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屈指可数。

  祁雁翻开来,发现里面竟有少许朱笔批注,诧异道:“这是季渊所批?”

  “是我,”范青书垂下眼帘,“先帝偶尔喝醉了酒,兴致上来,会让我帮他批奏折,可惜终究僭越之举,待他酒醒了,又会将这些折子作废。”

  祁雁草草翻阅了一下,发现这些折子里说的竟全是大事要事,诸如某某地水患导致决堤,求朝廷拨款修缮,某某地大旱,粮食颗粒无收,求朝廷拨粮赈灾……甚至还有当年剑南大疫,节度使彭鸿飞询问赈灾款为何迟迟不到的奏折。

  祁雁生生看笑了,这些折子最近的一封也在几个月前,现在才处理,还有个屁用。

  他把东西一撇,站起身来。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朝堂上下早已经漏成了筛子,他也不着急处理这些事了,着急也没用。

  “去找甲库调朝中官员的甲历给我,”祁雁又道,“再向史馆调这几年来的朝会记录,找御史台调各官员的监察记录,不论有没有缺损都给我拿来,哪怕是被火烧了我也要看到残本,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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