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冒汗,祁雁摇了摇头,衣袖一拂,满地碎片立刻聚拢,重新拼合成完整的丹炉,无一丝裂痕。
又捏了道净衣诀,弄干净狐小迟挂满炉灰的狐狸毛。
狐小迟抬起头:“谢、谢师父!”
苗霜打着哈欠爬起身来,抬眼看他。
自三年前祁雁损耗了一半修为和寿元为他重塑肉身,便青丝化雪,虽然这点事对他们修真者来说不算什么,随手捏个诀就变回来了,但苗霜没让他变,他觉得祁雁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看,等他看腻了再说。
谁让祁雁给他捏肉身,把他捏回了入魔前的样子,按照广大修真者们的杏癖,总得有一个人头发是白的吧。
“你这般帮他,他几时才能学会?”他道。
“逼得太狠却也不好。”
“算了,随你,”苗霜一摆手,“我又寻了几本双修秘籍,你打算什么时候……”
一提起这个,祁雁赶忙让狐小迟自己去玩,叹口气道:“师弟就不能别总当着徒弟的面说这些?”
“怕什么,妖族善淫,有什么说不得的?”苗霜面不改色,“据说双修也能巩固境界,真的不试试?”
祁雁沉吟片刻:“山巅有一灵泉,不如去那里吧。”
“好啊。”
说走就走,苗霜挽着他的胳膊离开仙府,寻着山间小径往更高处而去。
一阵寒风袭来,点点碎雪卷上两人发梢,似是若有所感,苗霜回过头来。
他伸手指向天边:“师兄,你看。”
一行大雁穿越云海,自遥远的天际而来,从万仞之高的青锋山上掠过。
“它们飞得可真高啊。”
两人于山崖边并肩而立,一如当年。
雁字归时,霜落满头。
他有些惊讶地看向苗霜:“我都快忘了,师弟是木火双灵根。”
苗霜冷冷道:“闭嘴。”
疗愈之术让祁雁很快好了起来,可以专心致志地抵御天劫,雷光闪烁之间,天色时明时暗,唯有他们所在的结界和结界中的光晕岿然不动。
他们两个能稳稳坐在这里,对于五岁幼狐来说却难了,狐小迟被狂风刮得不断向后退,在雪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爪痕。
“师……救……”
风声盖过他的呼喊,眼看着就要被吹出结界范围,便在此时,一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藤蔓从雪地里钻出,在他腰间一缠一甩,直接将他扔回了结界中心。
狐小迟被丢得晕晕乎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忽然感觉周遭风雪止歇,一束白光自他们周身升起,至达天际,云层被破开,露出如洗的蓝天。
雷劫消散,阳光重新洒了下来,他感觉到漫天细雪纷纷而落,沾在脸颊上,凉凉的。
那雪片又忽而变作花瓣,朔风化作春风,绿意以他们为中心,席卷了这片白茫茫的天地,青草自白雪中冒出,寒冰融化成春水。
两人坐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苗霜缓缓收回唤万物苏生的仙法,对某人的命名很不满:“什么寂雪野,明明是我的天露池。”
“啊!”狐小迟身下一轻,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
三年后。
自泊雁仙尊为白发赤魔重塑肉身引发天地异象至今,已经过去很久了。
祁雁的境界从炼虚大圆满跌落至化神初期,整个修真界无不震撼,但所谓福祸相依,对青锋派来说,和这个噩耗一并到来的,是他们又多了一位和祁雁修为在伯仲之间的师叔祖。
青冥心诀被毁,各仙门皆是实力大损,而今能有两位化神修士坐镇,青锋派依然能立于仙道之首,这让派内弟子们放下心来,千年前青锋派差点被各派联合围攻一事,他们还心有余悸。
经过各大仙门三年间的努力,修真界各处的魔气已消解了不少,而关在芥子世界里的各派掌门也基本上都被放了出来,只剩一个本就寿元将尽的九棋谷莫掌门,在最初被关进阵法时就因魔气侵体而亡,以及一个惊霆刀门的项掌门,到现在还没能战胜邪念,祁雁也就只能将他一直关着。
今日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几个青锋派弟子外出驱除魔气回来,其中一人活动了一下肩膀:“我怎么觉着我这浑身都不得劲呢……别是又被魔气入体了吧,我得去找白发赤魔看看。”
“都三年了,怎么还叫人家白发赤魔?”
“那叫什么?黑发赤魔?”
“……有没有可能,人家早就已经不是魔了?”
苗霜正在祁雁的仙府中,懒洋洋地窝在躺椅里晒太阳,一条红眼睛的白蛇在他种植的灵田里爬来爬去,时不时偷吃两口仙草嫩叶。
当然,这蛇其实是祁雁的剑,当年祁雁为他重塑肉身时,便将剑灵从他神魂中分离了出来,又将断剑重铸,在剑柄尾端正反面各镶了一颗红玛瑙。
只不过当惯了蛇的剑灵已经不想再做一个死物件,祁雁拔剑的次数又屈指可数,相比之下,它还是乐意变成蛇四处活动。
狐小迟帮苗霜看着丹炉,凝神控制着丹炉中狐火的火候。
苗霜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又翻了个身继续小憩。
现在的他虽然和祁雁修为差不多,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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