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撞,爆出漫天冰晶。
未时的海面漂满残帆。宝贝拄剑半跪在倭寇旗舰甲板上,左肩插着半截断箭。面具武士的刀锋距他咽喉仅三寸,却再难推进分毫——唐雨柔的金蚕丝已缠住刀柄。
"柳生新阴流不过如此。"沈星移真武剑挑飞面具,露出张布满刺青的脸。李慕白剑尖抵住其咽喉:"二十年前长崎港的血案,该清算了。"
武士突然狞笑,扯开衣襟露出绑满全身的霹雳弹。宝贝天师剑瞬间冻结引线,剑柄重击其膻中穴。尸体坠海时,怀中的密信被剑气挑起,火漆印竟是当朝首辅的私章。
戚家军收兵的号角响彻云霄。唐雨柔为宝贝包扎伤口时,发现他怀中掉出半幅血诏。泛黄的绢帛上,传国玉玺的印痕正逐渐变为玄色。
"诏书浸过孔雀胆。"李慕白脸色骤变,"速去清水岩!"
众人策马奔至山腰,住持已候在千年古柏下。古树年轮中嵌着玉净瓶,瓶中药液将血诏染回朱红。展开的诏书末端,赫然浮现出泉州知府的花押。
"原来如此..."宝贝剑穗扫过花押纹路,"二十年前的血案,他们想用整个泉州港陪葬。"
暮色中,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冲入城门。兵部文书在夕阳下展开,首辅下狱的消息随着海风传遍街巷。宝贝将天师剑归鞘时,最后一缕余晖正照在剑柄的龙鳞纹上。
浪涛拍岸声中,望海楼的残旗猎猎作响。某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在码头放下密封竹筒,筒身浪花纹在暮色中泛着血光。
酉时的清水岩浸在暮霭里。住持手中佛珠突然崩断,檀木珠子滚落青石台阶,竟在石板上灼出点点焦痕。宝贝按住天师剑柄,见住持僧袍无风自动,袖中露出半截青紫手腕。
"大师中毒了!"唐雨柔金针破空,三枚银针呈品字形封住住持心脉。老僧喉间发出嗬嗬声响,指间突然射出五枚铁菩提,暗器角度刁钻直取宝贝周身大穴。
李慕白真武剑画弧成幕,剑气将暗器绞成齑粉。沈星移闪至住持身后,剑鞘重击其灵台穴。僧袍轰然碎裂,露出后背血色莲花纹——花瓣竟是用苗疆蛊虫的毒液刺青。
"二十年不见,澄明师兄别来无恙?"住持嗓音突变阴柔,反手撕下脸上面皮。人皮面具下赫然是白莲教右护法的面孔,额角刀疤与当年武当山叛徒的画像分毫不差。
宝贝天师剑突刺其膻中穴,剑锋却被精钢折扇架住。右护法旋身跃上钟楼,袖中甩出十丈红绸缠住古刹铜钟:"诸位可知这钟里藏着什么?"
铜钟突然自鸣,声浪震落檐角铁马。唐雨柔以金蚕丝封住耳穴,仍被震得口鼻溢血。沈星移真武剑插入地缝,剑气顺着青砖直贯钟楼地基。整座钟楼轰然倾斜,铜钟坠地裂开,滚出个鎏金铜匣。
"传国玉玺!"李慕白瞳孔骤缩。匣中蟠龙纽玉玺缺了一角,正是史书记载的"金镶玉"特征。右护法折扇轻挥,扇骨中射出九枚透骨钉:"永乐伪帝的江山,该物归原主了!"
宝贝剑走偏锋,天师剑在暮色中划出七道残影。寒玉真气凝成冰网,将透骨钉尽数兜住。右护法突然咬破舌尖,血雾中跃出十二名红衣死士,刀光织成血网罩向玉玺。
唐雨柔甩出水袖,蜀锦中暗藏的百枚金针如暴雨倾泻。死士挥刀格挡的刹那,沈星移真武剑已挑飞三把倭刀。李慕白趁机夺过铜匣,指尖触到匣底凹痕时脸色突变:"是磁石机关!"
玉玺突然迸射青光,匣底暗格弹出血色诏书。右护法狂笑震落瓦片:"建文皇帝遗诏在此,尔等逆贼还不跪迎!"
"假的。"宝贝剑尖挑起诏书一角,"墨迹未过三十年,怎会有永乐年间的御批朱砂?"
混战中被斩断的红绸突然自燃,火舌顺着血迹蔓延。右护法趁机掷出烟雾弹,身形隐入火海。宝贝天师剑劈开烈焰,却见其遁入后山密道,石门上阴阳鱼锁眼泛着冷光。
"需要两把钥匙。"唐雨柔抚过玉璜残片。沈星移将真武剑与天师剑交叉插入锁孔,阴阳双剑激发的剑气竟令石门缓缓开启。门后寒潭映着残阳,潭底沉着二十具身披靖海卫铠甲的尸骸。
戌时的寒潭升起薄雾。李慕白剑气劈开潭水,尸骸手中紧握的腰牌在月光下泛冷。宝贝捞起一块腰牌,背面刀痕恰好与玉璜缺口吻合。
"甲辰年七月初三..."唐雨柔翻查尸骸衣襟,"他们中箭后又被毒刃补刀。"
寒潭深处传来机括声响。沈星移真武剑挑起潭底青石,露出精铁铸造的暗门。门环铸成睚眦形状,兽目镶嵌的夜明珠已蒙上厚厚水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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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工部秘库的镇水兽。"李慕白剑鞘轻叩兽首。暗门应声而开,涌出的水流中夹杂着腐烂信笺。宝贝以寒玉真气冻住水流,冰晶中封存的密信残页记载着倭寇登陆时辰。
秘库深处立着九丈高的海防沙盘,泉州港每处暗礁都用朱砂标注。沙盘边缘散落着破损的航海日志,某页黏连着半幅人皮地图。
"这是..."唐雨柔银簪挑开人皮夹层,"郑和船队绘制的星象图!"
沙盘突然震动,二十八星宿方位射出毒箭。宝贝天师剑舞成光幕,剑气激得箭雨偏离轨迹。沈星移真武剑刺入沙盘坤位,整座沙盘轰然坍塌,露出暗格中的青铜匣。
匣面浪花纹与倭寇首领佩刀如出一辙。李慕白以两仪剑法开匣,三道机簧锁应声而解。匣中黄绫上血书"甲辰之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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