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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地涌现出来。

  此次,她为何假死?是真如谢淮所说, 受尽仙山排挤不愿再待下去,才求得解脱?还是另有原因。

  又为何在初次见到叶珣时,面上并没露出相识之意。

  以及……在镇妖塔前,叶珣承认是他,她又为何神色绝望,一剑杀了叶珣?

  不,她杀的不是叶珣,是楼砚辞。

  他心一跳,从前那些说辞在这个猜测面前显得太过无力,但还怀着最后一丝希冀。

  可若她也身处轮回,他不会认不得她,而她若携轮回的记忆而来,第一件事也不该是假死,她会拿着她那柄短刃,一刀捅进他的心口才对。

  这其中定有其他隐情。

  所以他问了她第二次——

  最厌什么时节。

  叶南徽此鬼,十分专情,喜欢的便会一直很喜欢,厌恶的也会一直很厌恶。

  他们结为道侣的那一世,每至冬季,叶南徽便会病殃殃地倚在窗口,窝在他怀里,看着满目凋零,白雪纷飞,整个冬季都不太会出门。

  “好冷啊。” 叶南徽总这么说,明明身为恶鬼他,又修了仙术,她早就不惧严寒酷暑了,但她却振振有词——

  “我虽不惧,但世间一片雪白,让人看了就打哆嗦,就像夏日的时候,我看你穿一身红衣,也觉得热得慌,这是一种感觉。”

  说完之后便理所应当地换了姿势,埋在他怀中,颐指气使:“你明日也不许出去练剑了,陪我待着,不然这屋里人气儿都没有,看着冷。”

  他将她稳稳抱在怀中,低声应了她,她紧闭着眼睛,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眼角眉梢中流露出来的喜意。

  和她不一样,他从前最喜冬日。

  只有在冬日的时候,她才会如此这般黏着他,他心满意足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拿起她近日痴迷的话本儿,缓缓念了出来。

  不过,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让他开始憎恶起隆冬。

  又一次轮回结束之后。

  他终于懂了她之前的意思,即使灵力护体,但还是好冷。

  所以他问了她这个问题。

  “最厌秋日。”

  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厌倦和憎恶,像是被什么讨人厌的东西给缠住,“每至这个时节便恶梦不断。”

  恶梦不断。他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睫一颤,心如刀绞,无数情绪在他心里翻搅。

  “……原来如此。”他尽力保持体面。

  心渊深处,绝望将他吞没。

  她不会再喜欢他了。

  若……她也在轮回之中,若她也经历了他所经历的一切,她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他。怪不得这一世她每每见他,都要杀他;怪不得她要另选旁人也不选自己;怪不得她和叶珣说绝不原谅。

  他竟然还在白日做梦,想着她还喜欢他的脸,他还有机会。

  他垂眼看见自己的双手,轮回之中,就是这双手一遍又一遍杀了“她”。

  心魔适时地营造出幻象,第一次,他抑制不住地生出恐惧。

  逼迫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那些他从不轻易翻查的记忆。

  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和她截然不同的眼神,

  以及和她天差地别的神魂。

  他很确定,那不是她。

  除了……第七次。

  当春秋剑从傀儡的身体里拔出的刹那,那股不属于她的幽香散去,眼瞳里一闪而过他熟悉的眸光。

  转瞬即逝,那时他不敢细想,匆匆略过。

  可最终他还是遭了报应。

  头骤然疼了起来,绝望和恐惧在他心里交织,他忍不住地发抖,好在镇妖剑的白光已经重新将他们隔离,让他不至于立即在她面前露了马脚。

  他就应该死在她的手中,心脉都已经洞穿,若不是那个人,他不会活着。

  是谢淮。

  他必须得死,他想。

  可这样的虚伪转眼便被心魔识破——

  “你想谢淮去死,当真是这个原因吗?” 心魔发出嗤嗤地嘲讽笑声,“楼砚辞,你我之间又何必欲盖弥彰。”

  楼砚辞垂着眼,没有说话。

  良久,他抬头,透过夫诸的眼睛看向姜隐,他知道叶南徽的一缕神识寄身在那里。

  所有的情绪一点点淡去,心里最强烈的那个念头浮现出来——

  绝不能让她知道。

  心魔在感应到这个念头的一瞬发出难听又嘶哑地笑声:“这才对嘛,所有的绝望恐惧怨憎都由此而生,只要她还不知道你也是历轮回而来,你就仍有机会留在她的身边。”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你也许就是误杀了她一次,也并非你所愿,不是吗?”

  他沉默着,安静地听着心魔的蛊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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