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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犹疑。

  姜隐睁开眼,夫诸脸上并未出想象当中的愤怒和恨意。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姜隐愣愣地问他。

  “你说了什么了?” 夫诸眨巴眨巴眼,“就看你突然低了头,傻站在这儿。”

  如坠冰河。

  姜隐打了个颤,鬼使神差望向夫诸身后的神殿之上。

  那个男子带着古琴,朝她微微一笑。

  姜隐扯了扯夫诸的衣角,示意他看:“你能看见那儿的人吗?”

  夫诸朝姜隐所指的方向看去,神殿之上,空空荡荡,哪里来的人。

  夫诸的手贴在姜隐的额上,问得小心翼翼:“你……有没有不舒服?”

  姜隐垂下了长睫,将夫诸的手从额上拽下,轻轻握住:“我没事,只是看书看得眼晕了。”

  夫诸放了心:“神庙里不会有别的人,九方战神残余的神力已经足够威慑地界里的生灵了。”

  姜隐极为僵硬地点了点头,她如今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九方神殿上了。

  那个男子只在一瞬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夫诸却恍然未见。

  “想必你已经找到让这只夫诸活下来的办法了。”那个男子往后面看了看这藏书阁,“九方的法子不会出错。”

  男子的声音悠远,一声叹息像是遥远旷野上的一阵轻风:“别怨我不一早告诉你,若此法从我口中说出来。天道会知道的。”

  说着男子收回目光,朝他笑了笑,仿佛姜隐是他家中亲近的小妹:“命书所载,可不能告诉其他无关人等,别再试图告诉这只夫诸了,不会有结果的。”

  说完,男子的身影在姜隐眼中淡去。

  等回过神来,姜隐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夫诸离开藏书阁好远的一段距离。

  此时此刻,她无比确定——

  那个自称“仙君”的男子,想要她杀了夫诸。

  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个不明男子,要的是夫诸死。

  因而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将消息告诉她,若要夫诸死,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或者是等到山主找上夫诸,夫诸也没有活的机会。

  可他却偏偏要将一切告诉她。

  她并不相信这样的人只是为了看个热闹。

  直到方才,那个男子言辞之间分明已经知道自己找到让夫诸活下去的办法,他却并未阻止,甚至隐隐期望她这样去做。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子并不在意夫诸的死活,他要的似乎……只是自己完成“杀夫诸”这个动作。

  所以他才不允许自己现在将一切袒露给夫诸,是怕夫诸一怒之下杀了她?还是怕多出什么新的变数?

  姜隐的脑子一团乱麻——

  不行,她一定要再见那个男子一面。

  ……

  ……

  “又闭关?”

  夫诸不太高兴,但在这件事上,他一向没有什么辩驳的权利,等目送姜隐进了别院后,才自顾自地坐下,老老实实开始护法。

  而夫诸一无所知的是,此时此刻,姜隐正拿着剑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若如她所想,那男子要借她的手,那他就不会让她死。

  姜隐的动作很快,锋利的剑刃贴在她的脖颈上,她闭着眼睛手下用力——

  鲜血并没有涌出来。

  她赌对了。

  脖颈和剑刃之间在一刹那多了层极韧的灵气。

  她睁眼,再次见到了男子。

  “你若只是想我动手,那夫诸是不是可以不用真的——”死。

  最后一个字并未说出口。

  只见男子轻轻点了点他自己的唇,姜隐便失去了声音。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说出口。”男子摇了摇头,“我没有骗你,是天道要让夫诸死,你心底的那个主意,可瞒不过天道。”

  姜隐的眸光淡了下去。

  男子眸中流露出些许怜悯:“你想要保住他,只有九方神殿藏书阁里的那个办法。”

  “而且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不是吗?至少,杀了他,你能跃升至大乘境飞升呢。”

  男子的声音带着蛊惑,像是豺狼露出了虚伪的善意。

  那日之后,姜隐沉默了许多。

  叶南徽察觉到姜隐下了决心——她还是想让夫诸活着。

  最后的时日里,姜隐对夫诸细致温柔到连夫诸都察觉出不对。

  直到姜隐将九方留下的术法口诀背得滚瓜烂熟以后。

  离一年的期限只剩下了最后十日。

  姜隐准备动手了,要将夫诸这样的上古妖兽抽骨剥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准备的事情有很多。

  等所有的一切备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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