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急病

的疼。”

  “多半是二少这几天一直没吃饭,忽然一下子恢复饮食,肠胃受不了!”

  他话音未落,滕禹已经抱起滕时往外狂奔了出去,边冲边吼道:“医生呢!”

  “医生说出去了一趟,正在赶回来,十分钟到!”

  “谁允许他擅自离开的!”滕禹一声暴吼震耳欲聋,“给我打电话过去,五分钟不到,我让他这辈子都当不了医生!”

  整个庄园都被惊动了,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然后毫无预兆的就沸滕了起来。

  下人们慌张地催促医生、叫人、给远在外地的滕老爷打电话。

  庄园里的医务室在庄园的最东头,是一栋独立的小建筑,当初出于卫生考虑,和主别墅之间没有安装传送梯轨道,只能步行过去。

  滕禹抱着滕时往对楼冲,这是第一次讨厌自己住在这么大的庄园里。

  怀里的人好像已经没了动静,滕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大吼着晃动怀里的人:“滕时!”

  滕时捂着胃软软地靠在他胸口,意识似有似无,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上面晶莹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疼出来的生理眼泪。

  滕禹感觉自己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个瓷做的娃娃,再稍微用点力就会把他碰碎似的。

  他应该是很讨厌这个弟弟,滕时的光环太强,因为过分优秀,从小就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危机感,可是细细想想,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滕时。

  那么柔软的、可爱的、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弟弟……实在是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十岁左右的时候,半夜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只看到小小的滕时抱着小狗玩偶站在他门口,仰着头用小奶音叫他“哥哥”,然后把小狗玩偶笨拙地塞到他手里。

  “狗狗陪哥哥睡。”

  滕禹记得当时自己愣了一下,然后冷冰冰地把小狗玩具甩回滕时怀里:“我不要你的破狗。”

  是看到自己没有母亲陪着自己睡,同情自己的吗?

  滕时厌恶地关门,却在门缝合上的一瞬看到了小滕时脸上落寞又委屈的表情。

  鬼使神差的,他把门留了一个缝。

  果然,那被他丢回去的小狗玩偶又歪歪扭扭地从门缝塞了进来,门后的小奶音怯生生的:“他很乖的。”

  滕禹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只小狗玩偶。

  那天晚上,他罕见的没有做噩梦,睡得无比安稳。

  “坚持一下。”

  滕禹低头对怀里的人说。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万般滋味在心里滚过一轮后,最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心疼。

  而与此同时,滕时就不那么自在了。

  即便是低垂着眼睛,滕时也能感受到滕禹灼热的视线几乎要把他烧化了。

  盯着我干嘛?滕时心想。

  看路啊哥,别把我摔了。

  这么多年和他哥相处,滕时早就知道他哥吃软不吃硬,能让自己从那间房里出来的最快方法就是装病。

  装病他可很有自信,毕竟上辈子是真枪实干地疼过,胃痉挛之类的几乎是家常便饭,该有的反应他几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如果不是滕禹一直盯着他,他还能装得更自然些。

  嘶……好冷!

  身上的“冷汗”被小风一吹忽的有点冷,滕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暗道早知道不往身上喷那么多水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立刻被抱紧了许多。

  滕禹的大手盖住了他的胃部,那似乎完全是本能的动作,温热的温度顺着掌心传下来:“马上就到了。”

  滕时忽的有点不自在。

  或许是上辈子后期闹得太僵了,他似乎没发现过,以前他哥好像对他还挺关心似的?

  连番电话轰炸之下,魂飞魄散的医生哪里还敢耽搁,一路带着火花火急火燎地驱车赶回来了,一推开医务室的门,就看到滕时正捂着胃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滕,一副要随时过去的样子。

  滕禹抓着医生的领子把人揪了进去,可怜的医生被吓得腿都在哆嗦,赶紧给滕时打止痛针。

  可就在针头即将扎到滕时胳膊的时候,却忽地听到滕时气若游丝地说了句什么。

  “出去……”

  “怎么了?需要什么?”滕禹立刻走到床头弯下腰。

  滕时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门口,颤声道:“出去!……”

  滕禹看向身后,只见门口挤满了人,有管家有下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用或好奇或担忧的眼神盯着里面的情况。

  青少年的男孩,最是爱面子的。

  滕禹心下了然,对外面吼道:“都出去!”

  门口的众人应声而散,他回过头来,却看见滕时正在看着他:“你也出去……”

  滕禹哽了一下,然而滕时湿漉漉的眸子执拗地盯着他,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掉,似乎哪怕屋里有除了医生以外的任何人他都不接受治疗,疼的身子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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