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鞭打

——

  “啊!!——”

  那个明艳的午后,奚斐然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庄园。

  直到快傍晚的时候,下人们终于把不知道是被抽晕还是哭晕过去的奚斐然解了下来,运回了他的房间。

  滕时把鞭子递给手下长鞭,摆了摆手遣散众人,独自坐上传送梯。

  传送梯向上移动,透过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滕仲云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滕时平静收回目光,背靠在传送梯内的横杆上,双手撑在身侧,姿态看上去放松而随意。

  叮。

  传送电梯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滕时别墅的二层。

  滕时起身走了出去,推开自己的卧室的大门。

  大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刻,他刚才还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褪去,整个人晃了晃,按住了上腹。

  不远处的落地镜反射出俊美的容颜,那张脸似乎白的有些过分了,就连嘴唇的颜色都是浅淡的。

  胃里一阵阵恶心发紧。

  滕时捂着胃靠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大床,步履早就没有之前的平稳,最后几步的时候几乎有些踉跄的,人直接栽倒进了床里。

  小屁孩的胳膊肘为什么会这么有劲儿?

  滕时脸上的血色几乎完全耗尽了,额角的冷汗细密的一层挂着,捂着胃趴在床上咬紧牙关,直到这时才终于露出一些疼痛的神色。

  终于结束了。

  那鞭子看着粗,打起来声音大,但是实际上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两三天就能好。

  精力充沛的小男孩,恢复能力应该很强。

  回头让手下送点药膏过去,疤都不会留。

  反倒是自己英勇负伤了……

  滕时哭笑不得。

  他的身体其实并不瘦弱,虽然单薄,但少年该有的紧实的肌肉他都有,甚至还有马甲线和隐隐约约的腹肌轮廓。

  但滕时自己知道,这幅身体中看不中用,实际的体质虚得很,那是从娘胎里出来时就留下的根,无论怎么调养都很难改变的。

  一朝回到解放前,滕时用掌根按着隐隐作痛的上腹,养了几天的胃被奚斐然一肘子全撞回去了。

  不过好在是外伤,比胃溃疡什么的好多了,调养几天就能好。

  滕时忍着疼撩开自己的上衣,低头只看见胃部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紫。

  “……”

  自己到底为什么摊上了养小孩这么个苦差事的。

  说好的这辈子轻松躺赢呢?

  不过好在,滕仲云肯定是听见了,小屁孩的命暂且保住了。

  滕时叹了口气翻过身仰躺在床上,一手捂着上腹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刚拿出来手机就震了起来,是祁南槿给他打电话。

  “喂。”

  “给你打了八百遍电话都不接!让我祁大少这么上赶着夺命连环call的你可是第一个!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姑娘排着队等着我一个回复的吗!你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一条消息就想打发我!”

  祁南槿哀怨的跳脚声顺着话筒震耳欲聋地传过来。

  滕时虚弱地笑笑,熟练地给祁南槿顺毛:“是我不识抬举,您看怎么才能消气儿?要不我以身相许一下?我虽然四体不勤,但好在长得好看。”

  这番类似的对话从他们小时候就无数次发生过,小十年间又以各种方式重复出现。

  双方都早已轻车熟路,是只属于他俩之间独有的恶趣味小默契。

  “别废话……你声音怎么这么虚?”祁南槿有些紧张,语气也认真起来,“低血糖还没好呢?”

  “好了。”滕时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心里一暖,微闭上眼,“就是被个小狗崽子撞了一下。”

  他把奚斐然的情况大致跟祁南槿说了说,祁南槿没关心奚斐然如何,立刻追问:“撞得严重吗?”

  “没什么事。”

  “这个小混蛋!”祁南槿的嗓音都提高了几度,咬牙切齿,“你把他看住了!我这就杀过去再揍他一顿!”

  “再打他的屁股就成八瓣了,”滕时笑,“真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

  电话那头祁南槿嘴唇紧抿,捏着电话的手用力到微微发白。

  他平时连凉风都舍不得让滕时吹,奚斐然那小子却三番两次折腾滕时,先是害他低血糖,又是撞他的胃。

  真是小灾星一个,滕时怎么非得沾染上这个小祸害!

  早知道就该让他自生自灭,带他回家干什么!

  “阿槿?”

  电话那边滕时叫他,叫了好几声祁南槿才回过神来,勉强藏住自己的愤怒,嗯了一声。

  “我这周末想去一趟兰山温泉。”滕时已经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从一旁的储物柜里取出一片暖宝宝贴在了自己的上腹,苍白的脸色映衬得他的瞳孔漆黑如墨。

  他揉着胃轻声说,“听说那里的室外温泉园枫叶都红了,要不要一起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