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很喜欢烟花的,母亲把他高高举起,他开心地大笑,觉得自己就在烟花里,烟花就在他的身边。
“先生,需要香槟吗?”服务生端着盘子躬身。
滕时从盘子上端起一杯,仰头喝下去一大口。
冰凉的酒精进入腹中,胃里似乎轻微的痉挛了一下,但滕时没停,又喝了一口。
周围的欢乐与他格格不入,而那种微妙的、逐渐增强的痛感才让他感到熟悉。
太阳穴上的AI忽的说话了:“先生,蒋洲成给您打电话,请问是否接听?”
“挂掉。”没有丝毫犹豫。
半秒之后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不愿意再继续这幼稚的对抗,滕时轻敲了两下太阳穴接了起来。
“庆功宴还开心吗?”蒋洲成在笑,声音却听上去有种微妙的狠意,像是在咬牙切齿,却又像是暧昧的耳语,“我在实况转播上看到你了,你今天穿的真好看,这套深蓝色的衣服显得你腰好细,让我迫不及待想要把你捆起来狠狠的艹。”
“真可惜你来不了,”滕时淡淡转动着酒杯,“否则我还可以欣赏一下你现在脸上的表情。”
“你以为让国际刑警对我展开调查会影响到我吗?”蒋洲成冷笑,“那帮蠢货不会找到半分证据,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我都会全身而退。”
“是吗。”
蒋洲成忽的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滕时的唇角勾起,绽放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意:“你手下的Roy还记得吗?”
对面的呼吸猛然一滞。
“你以为斩草除根了,但是可惜他没死。”
服务生再次经过,滕时又拿了一杯香槟:“真是心狠,对自己的手下都这么不留情。现在他应该已经在国际刑警的审讯室里接受审问了,作为报答,你当初让他做的那些事他一定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建议你想艹谁赶紧去艹,毕竟那些罪责里,单单是投放原子弹这一条反人类罪,估计足够让你判八个死刑了吧。”
通讯器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滕时浅啜着香槟,许久才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笑。
“阿时啊,”蒋洲成笑起来,那笑声逐渐癫狂,透出疯狂的恨意,“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滕时听着他的发疯无动于衷,还想要出言讽刺两句,却忽的感觉胃里猛的一绞。
那不是滕时熟悉的疼,这疼痛来的太猛烈,以至于滕时甚至以为自己的胃被谁从内部捅了一刀。
喝了太多酒的恶果终于反上来了?明明已经在庆功宴前吃了最新研制的止痛麻醉药,竟然这么快就彻底失效了。
攥着香槟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滕时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后腰靠在了栏杆上。
“你放心,”蒋洲成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进耳膜,“我绝不会自己死,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才够味。”
滕时脸色苍白如纸,冷笑道:“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个本事……唔!”
疼痛毫无预兆地从胃里轰然炸开,那一瞬间的剧痛简直是灭顶的,如同万箭齐发刺入血肉。
哗啦!——
香槟杯子掉落在地碎成无数的玻璃碎片,同一时刻,天空中最后的烟花从空中坠落。
滕时单手捂着上腹跪倒在地,膝盖触底发出一声让人心颤的闷响。
异样的声响让周围的人们纷纷回过头来。
“滕总!滕总你怎么了?”
“快来人!滕总胃痛!”
“船上的医生呢!快叫人!”
……
痛!撕心裂肺的痛!
滕时从不知道胃竟然还能痛成这样,以前他胃溃疡和胃痉挛发作的时候已经觉得是难以忍受的折磨,但此刻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周围都是急促的脚步声,人们惊慌地叫嚷着,有很多人冲了上来。
血液在血管中极速流淌涌向胃部,滕时的脸上雪白到毫无血色,双手用尽全力掐住上腹,淋漓的冷汗浸透全身,痛到几乎把手戳进肚子里。
胃里像是被放入了浓硫酸,腐蚀性的液体瞬间侵入血肉,剧毒的药物让脆弱的器官不堪重负,引发出让人崩溃的强烈痉挛。
“啊……”他痛的猛然挺起腰身又重重落下,控制不住地捶打上腹。
“医生呢!!”
“快叫救护飞车!!”
痛不欲生,身体和神志都要被剧痛撕裂,胃里忽的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攥。
一股腥甜的热流直冲喉咙,他甚至来不及翻身,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好疼!……
尖叫声,救护车的鸣笛声,人们焦急的嘶喊声仿佛都离他远去。
他仿佛在黑暗中下坠,疼痛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任凭他在剧痛中生不如死地挣扎,任凭他把腹部的衣衫都撕碎,直到他痛到崩溃到再也承受不住,直到疼痛把他折磨到死亡。
哐啷!——
落地窗被猛的撞开,窗外的狂风暴雨呼啸着冲进屋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