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跪倒在张大山面前,哭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张大山问明了情况,也是眉头一皱。
他知道,这山里人,最怕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急症热病。
往往是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人事不省了。
他虽然也懂些粗浅的医理,可毕竟不是专业的。
这种时候,他也不敢轻易下手。
他把目光,投向了刚刚从里屋闻声出来的丫丫。
“丫丫,你看……”
丫丫听李大柱把病情一说,那双秀气的眉毛也微微蹙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先仔仔细细地,询问了李老汉发病前后的各种症状。
比如,是否受过风寒?饮食如何?大小便是否通畅?平日里可有什么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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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旁的张大山看了,也是暗暗点头。
这丫头,在外面这一年多,确实是……长本事了。
问明了情况,丫丫略一沉吟,便对张大山说道:“爹,女儿想……过去亲自给李大爷瞧瞧。”
“有把握吗?”张大山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他知道,这行医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了差错,那可是要担天大干系的。
“女儿……想试试。”丫丫的眼神里,虽然也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医者面对病患时,不容退缩的责任和担当。
“好。”张大山点点头,“爹陪你一起去。”
来到李老汉家。
只见那李老汉,躺在炕上,面色潮红,嘴唇干裂,双目紧闭,口中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
身上更是烫得跟那烧红了的烙铁似的。
丫丫先是俯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下李老汉的面色、舌苔。
又伸出手,在他那滚烫的额头上探了探。
然后,便示意李大柱,将他父亲的手腕,从那破旧的被子里头,轻轻地取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师父平日里教的法子。
将三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李老汉那有些干瘪枯瘦的寸口脉上。
凝神静气,仔细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
这一次,她的感觉,比以前在家里给小动物“号脉”时,要清晰了不少。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李老汉的脉象,跳动得是那么的急促而有力,如同那夏日里奔腾的洪水一般,带着一股子难以遏制的燥热之气。
“浮、数、洪、大……”丫丫在心里头,默默地将这些在医书上学到过的脉象特征,与指下的感觉,一一对应起来。
再结合着李老汉之前的那些症状。
她的脑海中,渐渐地,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爹,李大爷这病,怕是……外感风热,邪入阳明,里热炽盛所致。”丫丫站起身,轻声对张大山说道。
她说的这些“专业术语”,张大山自然是听不太懂。
可他却从女儿那虽然还略显稚嫩、却也带着几分笃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可有法子治?”他追问道。
“嗯。”丫丫点点头,“师父曾教过弟子一个方子,名曰‘白虎汤’,专治这等阳明热盛之症,或许可以一试。”
“只是,那方子里有几味药,比如生石膏、知母,咱们村里药圃怕是没有,得去镇上药铺寻。”
“那还等啥?石头!”张大山当即立断,“你赶紧套上骡车,带上银钱,去镇上最好的药铺,把丫丫说的这几味药,都给它买回来!要快!”
石头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很快,药材便买回来了。
丫丫亲自检视了药材的品相和分量,确认无误后。
便指挥着李栓柱的婆娘,用砂锅将那几味药材,仔仔细细地煎煮起来。
一碗浓黑苦涩的汤药,很快便煎好了。
丫丫又亲自尝了尝温度,这才小心翼翼地,在张大山和众人的注视下。
用小汤匙,一点点地,将那药汤,喂进了李老汉那干裂的口中。
说来也怪。
那李老汉,原本还是昏昏沉沉,人事不省的。
可喝了那碗药汤之后,不过一袋烟的功夫。
他那原本潮红滚烫的脸颊,竟然渐渐地,退下去了一些热度。
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不少。
嘴里头那含糊不清的呓语,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
李老汉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眼神还有些迷茫,可至少是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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