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每日里撑死了也就只能织出那么三五匹彩布,十几匹本色布。
可现在呢,光是那些在家加工的妇人们,每日里交上来的合格麻线和基础布料,就足够布坊这边再多织出好几匹精美的提花彩布来了。
这让原本因为订单太多而有些焦头烂额的花儿和周文轩,总算是能稍稍松一口气了。
石头那边,也能更大胆地,去接那些来自县城和府城的订单了。
小主,
而那些参与到这个新模式中来的妇人姑娘们。
也头一回,真真切切地,尝到了凭着自个儿的手艺,在家门口就能挣到活钱的甜头。
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光是围着锅台和孩子转悠,手心朝上地等着男人拿钱回来养家了。
她们也能用自个儿挣来的铜钱,给孩子扯几尺新布做件衣裳,给家里的老人买点好吃的点心,或者……偷偷地给自己添上一支平日里都舍不得买的银簪子。
那份因为经济上略微宽裕而带来的底气和尊严。
也让她们在家里头,说话的声气儿,都比以前足了不少。
当然,这新模式在初见成效的同时,也暴露出了一些新的问题。
比如,这原料的精准发放和回收,就不是件容易事儿。
有些妇人领了麻线回去,因为手艺不精,或者家里孩子淘气给弄糟蹋了。
到时候交不上足额的成品,这耗损的料钱,又该如何算?
再比如,这成品的统一运输和仓储,也得有个章程。
各家各户织出来的布匹,总不能都乱七八糟地堆在自家炕头上吧?
那既不安全,也不利于布坊统一管理和销售。
还有,就是那不同难度活计的“件酬”,又该如何定得更公平合理?
比如,纺一斤合格的麻线,该给多少工食银?
织一匹普通的本色布,又该给多少?
要是织那种带有简单提花的彩布,那工食银是不是又该往上提一提?
这些个细致的问题,都得花儿和周文轩,再仔仔细细地去琢磨,去完善。
他们知道,这“家庭联产合作”,是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