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槊瞬间脱手!
脸上的狞笑和轻蔑,如同被冻结的冰面,寸寸碎裂,只剩下无边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可能!”
他喉咙里挤出的嘶吼,充满了惊惶!
然而,一切都晚了!
孙坚夺槊在手,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借着两马错蹬的狂暴冲势,他腰腹再次发力,全身的力量如同洪水般灌入双臂!
那杆原本属于华雄、冰冷沉重的长槊,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槊头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
比华雄刺来时更迅猛!更刁钻!更狠辣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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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的利器入肉声!
冰冷的槊头,带着孙坚沛然的杀意和所有的怒火,狠狠贯入了华雄毫无防备的咽喉!
“嗬……嗬……”
华雄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那张布满汗水、尘土和杀气的刚毅面孔。
喉咙里那半句刚刚冲到嘴边、充满侮辱的“江东鼠……”,被滚烫的鲜血和冰冷的铁槊彻底堵死,只剩下破风箱般绝望的“嗬嗬”声。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
下一刻,他那小山般的身躯,如同被伐倒的巨木,失去了所有支撑,轰然一声,从马背上重重栽落!
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浆和血花。
汜水关上,那震耳欲聋、嚣张无比的鼓噪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住了脖子!
戛然而止!
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风卷着血腥和尘土,呜咽而过。
“呼……呼……”
孙坚勒住躁动的战马,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如同拉动的风箱。
汗珠混着溅上的血点,顺着他赤裸的、肌肉贲张的胸膛和脊背,一道道滚落,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划出湿亮的痕迹。
他喘着粗气,看也没看地上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庞大尸体。
抬起粗糙的大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汗水混着血污,抹开一片暗红。
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黏腻和咸腥,那是汗,也是敌人的血。
腰侧,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
他伸手一摸。
一道不算深,但皮肉翻卷的箭创,正往外渗着血。
是刚才夺槊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不知哪个西凉崽子放的冷箭蹭的。
孙坚低头看了看沾血的指尖,又抬眼扫过死寂的汜水关和脚下华雄的尸体。
突然,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那笑容在渐渐浓重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冷硬,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满足。
“嘿,”他低低地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宣告给这片刚刚痛饮了西凉大将鲜血的土地,“这伤……可比那劳什子、看不见摸不着的破玉玺,金贵多了!”
回营的路不长。
夕阳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印在染血的土地上。
每一步,马蹄都似乎沉重了些。
腰间的伤口,随着马背的颠簸,一抽一抽地疼。
营门口。
程普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伸长脖子不停张望。
远远地,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赤着精壮的上身,策马而来。
程普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咚”地一下,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脸上的焦灼还没完全散去。
“主公!您可算……”
话没说完,孙坚已经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旁边的亲兵,大步流星就往中军帐走。
程普连忙跟上,抢先一步,掀开了那厚重的营帐门帘。
一股子混合着铁锈、汗馊和血腥的浓烈气味,猛地扑面而来,冲得人鼻子发酸。
紧接着,一股更冲、更霸道的气味,像拳头一样狠狠砸进鼻腔!
浓得化不开的新鲜血腥味里,竟然还混杂着极其辛辣、浓烈、直冲脑门的酒气!呛得人几乎要咳嗽!
帐内。
孙坚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倒扣着的破木箱子上。
旁边地上,扔着一个空了大半的西凉皮酒囊,囊口还滴着几滴残酒,显然是刚缴获的战利品。
而他手里,正拿着另一个鼓鼓囊囊的皮酒囊。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