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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割肉食友

  次日,王世充及其家族所有成员一千多人、单雄信及其已有身孕的妻子王月瑶,被一起押往刑场。由李密监斩执行。

  秦琼、程咬金、王伯当、罗士信、徐世积、张亮、裴仁基、裴行俨等瓦岗兄弟都来到刑场。

  皇泰帝杨侗也来观刑。他让李密监斩也是有他的考虑的,一来让李密亲自监斩他的死敌王世充,李密自然高兴,二来,让他亲自监斩曾经的瓦岗兄弟单雄信,看他是否会心软?也让其他瓦岗兄弟亲眼见到,曾经的大哥亲手斩杀自己的兄弟,激起其他瓦岗兄弟对李密的憎恨。

  这日天色有些昏暗,凉风萧瑟,地上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天上乌鸦哇哇直叫,好一派肃杀的景象!

  王世充狼狈不堪,全族人哭声连连,痛恨王世充把他们害了,底下民众更是丢石头丢杂菜去砸王世充,痛骂:“杀反贼!杀反贼!”

  单雄信则正气凛然,表情冷酷,腰板笔直,毫无惧色。

  秦琼、程咬金等瓦岗兄弟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单雄信,心里甚是难受和不舍。

  尤其是徐世积,眼角的泪珠都止不住往下落。徐世积和单雄信是同乡,当年是一起出来闯荡的,一起认翟让为大哥,一起上了瓦岗!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乡挚友,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被斩杀,徐世积内心如刀割一般!

  徐世积跑了过去,深情地抱住单雄信,大声哭喊:“兄弟,兄弟!世积舍不得你呀!”

  哭声感动了在场的所有瓦岗兄弟,都忍不住流下了泪珠。

  单雄信眼角也红润了,却依旧笔直地跪着,“世积兄弟,别哭,很庆幸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兄弟!若有来世,雄信还认你这个兄弟!”

  “不不!我不要来世做兄弟,我只希望这辈子的兄弟能一起到老!兄弟,你不要死!你跟皇上认个错,给你减刑好吗?”徐世积哭声让人动容。

  “世积兄弟,我犯的罪是谋逆之罪!死罪!该杀!就不要再为难皇上了!我希望诸位瓦岗兄弟能以我为戒,不要再犯傻事!”单雄信态度凛然,一心求死。

  “别别!兄弟,我不想失去你呀!你走了,你让我回乡怎么跟家乡人交代呀!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呀?等多年以后我们要一起衣锦还乡的呀!兄弟,你不能走呀!”徐世积哭的更大声了,用手亲切抚摸着单雄信的脸。

  单雄信终于也放声大哭了起来,道:“誓言,我没忘!但真的回不去了!家乡父老,只能委托兄弟你帮忙照顾了!”

  “不不!”徐世积不停地擦拭着单雄信脸庞的泪水,“兄弟,你向皇上认个错,我也帮你求情,饶你死罪!”

  徐世积转身,一把跪向皇泰帝杨侗的方向,恳求道:“皇上,微臣请求饶过单雄信死罪,臣愿撤去自己的官职来为单雄信抵罪!”

  “不要,不要!兄弟,不值得!你不值得为了我丢了自己的前程啊!”单雄信哭喊,“皇上,不要听他的!我自己犯的罪,我自己一人承担!”

  皇泰帝杨侗也是被这一幕感动到红了眼眶了,“单将军,徐世积愿意以撤去自己的官职来为你抵罪,你若同意的话,朕可以考虑!”

  “多谢皇上!”徐世积连连磕头,然后欣喜地对单雄信说道:“兄弟,听到了吗?皇上答应了,只要你自己认个错,跟皇上求个情,就可以用我的官职为你抵罪了!兄弟,快,快认错吧!”

  徐世积泪中带笑,激动得像个孩子。

  然而单雄信却不为所动,只是仰头看天,泪流不止,“兄弟,不能这样啊!不能因为我,毁了你的前程啊!如果这样,我就算不死,也会愧疚一辈子的啊!你就让我认罚吧!”

  单雄信的脸皮已哭到抽筋。

  李密也劝道:“雄信,向皇上求个情,饶你不死吧!”

  可单雄信完全不想搭理李密。

  单雄信态度如此坚决,徐世积甚是无奈,“兄弟,你不考虑自己,你也得考虑下你身旁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呀!你就希望你的孩子还没见到阳光就被杀了吗?”

  单雄信身旁的妻子王月瑶早已哭成了泪人。

  单雄信愧疚地看着王月瑶,“对不起,月瑶……”

  王月瑶强忍住泪水,也态度坚定地说道:“相公,你是真男人!月瑶没有看错人!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月瑶都听你的!月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想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怪你的!”

  王月瑶如此力挺单雄信的决定,单雄信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更加坚定地说道:“世积兄弟,真的很感谢你!但我真的不能害了你!就成全我一死吧!”

  徐世积毫无办法了,颤抖着站起身,拔出大刀,从手臂上割下一块肉,递给单雄信,道:“吃下这块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单雄信毫不犹豫,一口咬向那块肉,用力咀嚼几下后,吞下肚子,大声喊道:“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秦琼、程咬金、罗士信、张亮、裴仁基、裴行俨等瓦岗兄弟也都应声大喝:“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小主,

  “为瓦岗兄弟们上酒!”杨侗也站了起来,高喊道。

  瓦岗兄弟纷纷举起酒杯,一齐敬向单雄信,高声喊道:“兄弟,一路走好!来世再做兄弟!”

  喊声震天,豪情万丈!

  喝完酒,再将酒杯一起摔向地面。

  单雄信也一口干掉,失声呐喊:“兄弟们,来世再见啦!”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瓦岗的兄弟情感动到热泪盈眶。

  “时辰到!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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