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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升起,始麒麟咆哮着张开巨口,喷吐焚尽一切的黑焰!

  后土颓然倒地,抽干了巫咒的力量,它们化作无形羽翼,化作姜姒向上的动力。

  凡人,能否胜天?

  那一点白色像扑火的飞蛾,冲向黑暗之中。

  ——————

  “嗯?”端坐的红衣人掀起眼皮,冷漠地看着凡人飞蛾扑火,“只要赢了擂台,你就能活下去,为什么到这里来?”

  姜姒重重砸在石质长桌上,左腿膝盖骨发出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赢一次又能如何?”

  只会站在擂台里就永远没有出路,母亲告诉过她,只把自己当成战场里的一个士兵永远不会赢得胜利,想要做人王,就要往外看,找到左右胜利的那只手!

  然后——

  杀了他!!!

  头发黑半掺杂的女人目眦尽裂,举起尖刀斩向妖族,刀气所过之处石台寸寸化作齑粉,飞溅到空中。

  快到极点的粉尘穿梭黑焰之间,摩擦出爆鸣,天狼震怒地咆哮,却无法阻拦人类堵上一切的刺杀!

  会成功吗?姜姒举着刀的那只手软绵绵地垂下去,和她的眼皮一样。

  不适合使用巫咒力量的人类果然太过勉强,以后这只手……大概是不能用了。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有没有以后也不知道。

  脱力的人王倒在石桌上,随后像一滩泥浆似的滑落到地面,她身上骨折的地方太多了,以至于微微一动便内里出血。

  “啪嗒,啪嗒。”

  是脚步声。

  是后土吗?

  耳畔嗡嗡作响,地面上四肢扭曲的女人大睁着眼,眼角撕开的伤口还在滴滴答答涌出鲜血,她瞳孔涣散即将陷入黑暗。

  “真是让我惊讶。”红衣妖族居高临下看着她。

  没死吗?

  可惜啊……

  姜姒微微一叹,失去了意识。

  然而化形为人的玄凤并未掐灭人王最后的生机,反而转过头,不知在对谁说话。

  “你看看,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钟杨笑眯眯地摩挲着下巴,冲后土挑了下眉毛,“我想——作为巫族最有智慧的统治者,你应该不会这么不明智的吧?”

  力竭后靠在石台边缘喘气调息的巫族面色一僵,奇妙的力量从四肢百骸升腾而起,祖巫传承的禁制被解开,她又能站起来了。

  “过来过来。”红衣人勾勾手,后土不受控制地飘起,被挪移到擂台之外。

  “行了,对决嘛,也没必要非得在擂台上。”钟杨背过双手,施施然回到主席台的位置,从容落座。

  他一抬眼,白玉石台被撤去,属于后土的那把尖刀自动飞回主人手中,上面还粘着人类的血。

  “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我说过的对决胜利就能存活依然作数。”钟杨冲她抬了抬下巴,“这么好的机会,抓不抓得住,全在你。”

  人王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生死全在大巫一念之间。

  黑袍巫族两眼发直,不自觉地抠着嘴角的血痂。

  良久,她才做出第一个动作。

  后土舔了舔嘴唇,嗓子发干:

  “恕我直言,您不愿意亲自动手,是有什么原因么?”

  周遭原本是仙宫竹林,鸣声上下,此刻骤然寂静,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妖族森寒的双眸逼视着道破天机的妄言者。

  ——————

  “你在质疑我?”钟杨上半身前倾,怀中天狼龇起尖牙,铺天盖地的黑焰隐隐浮现在天幕之上。

  “不不不,我怎么敢质疑伟大的气运之子?”后土挂上惯用的假笑,“我只是,嗯……想要一点好处。”

  赌对了!!她心中狂喊。

  这个妖族一开始撺掇杜德罗伊结盟,然后反手卖了他,转而和人族气运之子搞好关系,最后把他们一网打尽,夺取所有气运!

  但有一个细节,她一直都忽略了!

  这个家伙直接动手的对象——只有气运之子!

  “您听我说,”后土展开双臂,顶着排山倒海的威压,直视着妖族,“人族消失,这可是从上古至今都未完成的终结!您能给我机会亲手创造这一个伟大时刻,是多么大的荣耀!”

  “我已经迫不及待将名字永远流传在岁月长河中了。”巫族露出灿烂的笑容,脚步悄然挪到姜姒的左侧。

  “有点意思。”钟杨眯起眼睛,拍拍天狼的脊背,被黑焰笼罩暗沉下来的天幕瞬间清澈如初。

  “说来听听,你要什么?”

  “您刚才肯定看出我们的犹豫了——”后土做出一副犹疑的模样,双眼却闪着狡黠而贪婪的光。

  “担心我反悔,让你们两族相斗,再渔翁得利杀死胜利者?”妖族笑了,“这好说。”

  他掌中浮起一点华光,飞至后土眼前,女人瞳孔大张,这光芒——分明是与补天石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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