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为什么要回来

胆提议,在整个青州收购纸料,做出一支万人纸甲大军,纸甲防护虽然比铁甲弱些,但比铁甲轻便易得,性价比极高,还能在收购时,获得青州拥护。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明明是善政,广阳王却没有及时给出钱财,却要求他收购大量纸料。

  属下为了让他不为难,悄悄把收购价格低到一文十斤,还不如同等重的柴火,自然无人愿意做纸料,自然未完成军令。

  广阳王一怒之下,说要治他的罪,还是郭皎求情,才让暂缓了处罚,他只能强行把纸料摊派出去,因为时间太紧,催逼征收,弄出许多惨事,后来,为了维持纸甲供应,这购纸干脆变成了纸税。

  且因纸料的复杂,成为青州一样极重的杂税,他的名声,也因此扫地,只能更紧靠着广阳王。

  也是由此一役,他这才明白,阿若那举重若轻的敛财之术,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行事自此谨慎。

  有阿若在,他从未因钱财烦恼过,在她的指点下,他一路举重若轻,战无不胜,若不是那次北征时,没有及时收到阿若的示警,他也不至于……

  想到此处,他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入肉中。

  “原来竟不是你么?”江临歧微微一笑,“看来,传言有误?”

  谢颂强压下心中恨怒,低声道:“小江,当年阿若给你送的肉汤,也是我打的啊。”

  求你别提这事了好吧!

  江临歧忍不住笑道:“阿若姐姐给了一碗肉汤,却是把我那两只羊的毛都薅光,你觉得是我赚到了么?”

  其实是赚的,一想到那两只羊让他搭上主公这条船,他就把那两只羊供起来,哪怕羊老死了,也珍藏着羊皮,逢年过节点香供奉。

  谢颂一时语塞,但却也松了口气:“所以,我真的是谢二郎。”

  “你是谢二郎啊,”江临歧微微一笑,“那你可回来的太晚了。”

  谢颂心中一紧,谨慎道:“这是何意,可是阿若,她有什么事了?”

  对面的青年微微摇头,上前和气地抓住他的手,带他到三楼的阳台,指着江岸:“谢将军,请看此处。”

  驿站临江而建,三楼视野极好,正好,几艘小船正在码头,船上堆着满满的纸料,压得平整,晒得洁白。

  “这,这是?”谢颂有些疑惑地问。

  “这是青州过来卖纸料的货船,”江临歧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大笑道,“二郎,你治下军民,宁愿拖过来卖,也不愿意给捐给你们啊。”

  “那又如何!”谢颂几乎是咬牙道,“与你何干?”

  江临歧脸几乎要贴到他面前,他凝视着对方,自信又从容:“谢二郎死后,这徐州收纸料,做甲胄的事务,就已经归我来管了。”

  谢颂脸色变得苍白,胸腔剧烈起伏,他怒道:“那又如何,我本也看不上这杂务,你不过是个后来者!”

  “那又如何,后来者居上,”江临歧幽幽道,“你为什么要回来啊,作为牌位时,我们都会尊敬你……”

  而且也烧香的。

  谢淮那小子烧的最勤,每天三柱,就没哪天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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