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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在孟扶危这里,她早就什么老底都没了。

  可红绡这个人,又的确很是好用,她几乎什么事都能办得成。

  “之前红绡外出,是你派去的?”姚戚香又问,她心里憋着一股气,真不想跟孟扶危说话了,可这些事又必须问清楚。

  “嗯。”孟扶危倒是知无不言,“那段时日你刚好得闲,用不上她。”

  姚戚香回忆了一下,那阵子她的确没有能用得上红绡的地方。

  “她是去做什么?”

  “杀人。”孟扶危答得直白,“我让她去杀成王。”

  而这刺杀显然是失败了的。

  见他如此坦白,姚戚香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说他瞒着她吧,他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他坦诚相待吧,她不问,他就永远不说。

  姚戚香沉默了半天,她没办法因此事跟孟扶危发脾气,只能自己生闷气罢了,她一个在这里处处都要倚仗孟扶危的,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呢?

  此事也就只能轻轻揭过罢了。

  “我实在不明白,孟司使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道。

  她这个称呼落入孟扶危耳中,他皱了下眉,随后才道:“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姚戚香,你我多年前见过,你不记得了。”他转过身来,如墨的双眸中仿佛噙着丝幽怨。

  姚戚香怔了怔,随后摇头否认:“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她这些年就没出过姚家的门,唯一出去的几次,不过是跟着邓氏去赴宴,匆匆去了又匆匆地走了,除了一个宋世安,她谁也没有遇见过。

  孟扶危却道:“更早。”

  说罢,他弯身,从床底拿出那个木头盒子来,轻轻打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一对头绳。

  “这是你的,你忘了?”

  姚戚香双目圆睁,心中更加莫名其妙了,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怀疑道:“我的?”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拿头绳送过人?

  孟扶危深吸了口气,看来她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亏他之前还以为,她看到这个头绳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了。

  “你六岁那年,跟着你母亲,在跟西城一个中药铺旁的一个小摊贩买糖,你记不记得你给过一个人银子,还替他包扎了伤口?”

  姚戚香有些怔愣,她发现,这些原本应该是毫无印象的事情,在经过孟扶危叙述后,她脑中竟然有了那么一点模糊的残影。

  “是冬天吗?”姚戚香的记忆十分模糊。

  “嗯。”见她终于有些印象了,孟扶危眼神都放松不少,“那人是我。”

  姚戚香寻思了半天,印象突然加深了。

  “不对,我记得那人很是落魄呀,怎么会是你呢?”她想起来了,她是给一个人钱,也给一个人包扎了伤口,可她连那个人的脸都没记住,只记得那人似乎穷困潦倒。

  大冬天的,他穿得很是单薄,脚踝处全是青紫的冻伤。

  这下,姚戚香全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她只记得那人是个男的,穿着蓝色的长衫,她以为是个乞儿,便给了他钱,又见他脚踝有冻伤,便给他包扎了一下,而用来包扎的正是她的头绳,只是她不记得究竟是哪一对了。

  可这个人怎么会是孟扶危?他可是孟氏的长公子啊,孟氏是什么门庭,就算是十多年前,也不至于让孟扶危落魄成那样。

  “是我。”孟扶危垂眸,“那年宫中生变,我被送回孟氏老家,得知母亲出事,我私逃了出来,一路跑到了盛京,谁知孟家的人,竟不认我。”

  “……为什么?”姚戚香不明白,“是……孟祁柏不认你?他怎么会不认你呢?”

  “我不知道。”孟扶危沉默了一瞬,“这个问题我想了多年,到现在也不明白。”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姚戚香愣了半天,一边消化着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一边嘀咕了一句:“会不会……你根本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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