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压低声音问:“老师睡了吗?”
吴惠芬摇了摇头,突然间恍然大悟,随即让祁同伟进屋:“进去吧,他在书房等你呢。”
难怪高育良硬撑着不睡觉,原来是在等这位学生。
到底是什么紧急的事情,非得今晚就弄个明白?
吴惠芬又摇了摇头,既然祁同伟来了,她便回房休息了。
“老师。”
高育良的书房门半掩着,祁同伟一靠近,他便听见了。
见祁同伟进门,高育良招呼道:“刚从沙书纪那儿回来吧,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祁同伟摆了摆手:“在那儿已经吃过了。”
嗯。
高育良接着问:“沙书纪对此事有何看法?”
祁同伟没提自己被无故点名缺席的事,满脑子都是光刻机这事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毕竟这舆论风波是从国外闹起来的,国内还好说,国外可就控制不住了,还可能惹出大乱子。
所以这事可轻可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高育良一见面就问祁同伟,沙瑞金对这件事的看法。毕竟沙瑞金是书纪,汉东的一把手。
要是上面因为这事对祁同伟有什么意见,肯定得先问问沙瑞金,不会直接找祁同伟的麻烦。
所以沙瑞金的态度非常关键。
万一他在上面透露点风声,或者在询问此事时添枝加叶,祁同伟可就惨了。
所以高育良不明白,祁同伟为什么要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待着,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一个动静?
现在舆论沸沸扬扬,连他都坐不住了。
祁同伟看出老师心里不踏实,赶紧说道:“沙书纪那边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老师您别担心,京城那边会理解咱们的。”
“而且两天后就有结果了。”
“上面也不会不调查清楚就随便处置我。”
嗯。
高育良当然明白这些道理。
但说到底,还是对祁同伟这事放心不下。
“你能保证你们那个光刻项目万无一失吗?”
光刻机的事,祁同伟早就跟高育良说过了。
就像沙瑞金一样。
毕竟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也关心高科技,但核心原理什么的,实在没精力去深究了。
他们又不是管科技的领导。
再说了,大家都是只看结果的。
具体怎么操作,自有别人操心。
就像现在这样。
高育良还是放心不下,又追问了一遍。
祁同伟当然不可能随便拍拍胸脯保证,那样反而会让高育良更担心。
所以祁同伟得从细节上给高育良讲解清楚。
“我这次跑到浦江,找了个叫阿宝的老经济行家。”
“九十年代那会儿,这家伙可风光了。”
“那是当然。”
“我觉得吧,他最牛的地方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请他出山,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毕竟年纪越大,看重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嘛。”
高育良点了点头。
事情不那么顺利才是常理。
要是太顺畅了,人容易得意忘形。
所以祁同伟接着说道。
“现在他肯站出来,散户就不会被那些券商带着乱跑了。”
“他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明天开盘前,浦江和深江的股民都得围着他转。”
“只要他一在媒体上发声。”
“连网上的散户都会盯着他带领的队伍的动静。”
“这样一来,力量就能集中起来了。”
“游资也就能成气候了。”
嗯。
高育良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太懂股市的门道。
但祁同伟在干什么他心里有数。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把能团结的力量都团结起来。
祁同伟接着说道:“这股游资一旦成气候,我们就有底气去对付阿姆斯特公饲的股票了。”
“当然了,就算把阿姆斯特公饲给整垮了,影响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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