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真火,颗颗裹胁着焚天毁地的恐怖威能,呼啸着撕裂长空,直扑沐炎面门。
刺目的金芒与无与伦比的高温,让沐炎头皮炸裂,灵魂都在尖叫着警告。
顶着西方二圣亲传弟子的壳子,玄灵塔之类的底牌成了沾之即亡的催命符,一丝一毫气息都不能泄露。
沐炎心中叫骂,身体却化作一道狼狈的灰影,在漫天火雨间左支右绌、亡命闪避。
每一次错身,滚烫的气浪都像刮骨钢刀,几乎要穿透他摇摇欲坠的护体法力。
“嗤啦——”
被他法力束缚拖拽的弥勒可就倒了血霉。
好几次火球都几乎是贴着他锃亮的脑门、肥胖的身躯擦过。
一股焦糊味弥漫开,他那华贵的道袍下摆,已被舔舐的太阳真火燎燃,冒着缕缕黑烟。
“烫死老子了!不能再拖了!”
沐炎心中怒气爆发,眼中狠色一闪。
他毫不迟疑,像甩掉一袋沉重垃圾,猛地挥臂,将包裹在法力中的弥勒狠狠朝远处掷出。
“唳——!”
眼看那颗足以让弥勒形神俱灭的巨型太阳真火就要将其吞没,半空中狂暴的小金乌硬生生扼住了自己的怒火。
磅礴的法力瞬间逆转,那颗毁灭火球在金芒闪烁的利爪下,强行扭曲、溃散,化作漫天流火四溅。
弥勒像个沉重的破麻袋,“噗通”一声砸在下方的焦土废墟里,扬起一片烟尘。
小金乌猛地甩头,燃烧的金瞳死死锁定沐炎刚才的位置——人呢?
哪里还有半分影子?此刻,沐炎的气息彻底融入了虚无!
“吼——!”
小金乌的目光扫过下方:苦心经营的山寨毁于一旦,无数妖兵化作飞灰,特制的炼器熔炉尽数崩毁。
一切都毁了!
滔天恨意无处发泄,小金乌鸦爪狠狠一探,抓起地上昏迷不醒、光头上还冒着烟的弥勒。
双翼怒张,化作一道璀璨金虹,朝着那九天之上的至高妖庭凌霄殿,破空而去。
万米高空,云层阴影之中。
沐炎的身影缓缓浮现,气息收敛得如同微尘。
他冰冷的目光刺破虚空,死死盯着金虹消失的方向,随即全身法力毫无保留地灌注,整个人化作一道灰色流光,疯狂追赶。
然而,金乌化虹之术,乃是洪荒一等一的极速。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道璀璨的金线便已缩成遥远天边的一个光点,最终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袭来,沐炎猛地止住身形,眼中寒芒爆闪,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罢了,还是去西方教吧!”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果断折身,将速度催到极致,朝着西方灵山,须弥圣境,疾射而去!
……
一日之后。
巍峨庄严的凌霄宝殿,宁静被一股裹胁着狂暴、焦灼气息的金色洪流悍然撕裂。
“小九?!”
帝座之上,身着帝袍的帝俊豁然起身,威严的面容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与紧张。
“唰”的一步,瞬移般出现在那道飞入殿中的金光面前。
东皇太一如影随形,一步踏至。
但当他的目光扫到小金乌鸦爪下那个衣衫焦黑破碎、光头昏迷的身影时,无边的杀意轰然炸开。
“秃驴?找死!”
东皇太一双目瞬间赤红,暴怒的咆哮震得整座大殿嗡嗡作响。
混沌之气缭绕的东皇钟“嗡”一声从他头顶升起,迎风暴涨,毁灭性的钟波肆意弥漫。
他甚至不作停留,一步踏出就要跨出凌霄殿,以钟声荡平须弥山。
“父皇!皇叔!住手!不是儿臣惹事!”
小金乌鸦毛倒竖,被皇叔这暴走的气势骇得心头发颤,却死死拦在对方疾冲的去路上,声音嘶哑又急切。
“他是西方圣人亲传弟子,弥勒!是这秃驴!带人突袭我十万大山据点,掳我妖族儿郎,毁尽了炼制屠巫剑的神炉,炸毁了剑胚!还……还杀了儿臣派回报信的信使,……”
小金乌鸦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里是彻骨的恨意与悲怆,将这数日的灾难过程疾速道来,语速极快。
随着他的讲述,帝俊与东皇太一脸上的血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的铁青。
“太一!回来!”
帝俊的声音蕴含着无可抗拒的天帝威压,硬生生将几乎冲出殿门的东皇太一钉在原地!
“大哥——!他们该死!西方教欺我太甚!真以为我天庭无人了吗?此仇不报,洪荒万族,哪个还会敬畏我妖庭?两个靠哭、靠乞、靠发宏愿才勉强爬上圣位的下作货色!混沌钟在手,小弟何惧一战!”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极致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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