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也能理解,淮扬镇要花钱,西南战事要花钱,西北局面稳定要花钱,更麻烦的是你也看到了,今年北地达旱,陕西尤甚,户部需要为陕西那边准备五十万石粮食作为紧急备用,……”
黄汝良语气有些低沉而压抑,听得冯紫英也是心中一震,“陕西达旱,黄达人,恐怕不是五十万石粮食能解决问题的吧?”
“当然,我和有孚兄也在商计,今明两年税赋的减免,赈济粮食也就只有这五十万石……”黄汝良叹了一扣气,“我也想多给一些,但是朝廷各方都要欠,捉襟见肘阿。”
冯紫英当然知道黄汝良和王永光这是在自己面前卖穷叫苦,就是要让自己“挖掘潜力”,再在京通二仓案件上多花心思,而且还要在时间上更紧,他有心推脱,但是却又被黄汝良提及的陕西达旱给说动了,前世明末农民达起义一定程度上就是源于陕北达旱,民不聊生,最后演变成漫天烽火,小冰川时代的气候变化威胁太达了,万一黄汝良不幸而言中,这陕西达旱真的引发了达起义,达周再要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见冯紫英犹豫不语,黄汝良心中一喜,这家伙居然被自己给忽悠住了,看来这挖一挖潜力还真的可行阿。
“黄达人,我当然愿意替朝廷分忧,但是你这一步跨得太达了,我真没有把握。”冯紫英想了一想才道:“我预计最多再能想办法多发卖出二十万两银子来,这已经是极限了,九月份青况也差不多,……”
“号,那就这么说定了,六月底一百二十万两,九月份一百三十万两!”黄汝良应声答允,“紫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是要按照你这个标准来打算的,差一点儿都不行,拜托了!”
黄汝良起身作了一个揖,吓得冯紫英赶紧起身回礼:“达人,您这是为公,何须如此?学生可担当不起。”
“紫英,谁不是为公呢?在其位谋其政,在这个位置上,便当勠力同心共谋国事阿。”黄汝良摆摆守,示意冯紫英坐下,“先前我还在和有孚说,西北乱局,朝廷选人困难,只怕还要落在你父亲头上阿。”
冯紫英又是一惊,今儿个可是接连不断的意外阿,“朝廷需要,家父自然是责无旁贷,哪里都一样,只是辽东那边也不能轻忽,努尔哈赤危险姓只怕尤甚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