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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应了一声,吩咐青芽,“她身上不舒坦,将头给洗了,烘干。趁着换药,给把身上擦擦……轻着点,别抻着伤口。”

  记下了!都记下了。

  四爷走了,林克用才抬手放在闺女的额头,“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你爹爹不是废物,你要信爹爹!”

  嗯!我信。

  “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许再去想了。”亲手杀母,当时做出来是理智的考量过的。但是从情感上来说,一个对德行看的重来说,又是否真的能接受呢?他担心的是这个,“你是爹爹一个人的!爹爹生,爹爹养的,好不好?”

  桐桐缓缓的点头,“那您得去睡觉,您要好好的,陪我到很老很老才成。”

  嗯!爹爹好好活着,陪你到很老很老。

  出来了,林克用晃悠着站不住了,要不是林宽扶的快,就这么直直的摔下去了,“爷——”

  林克用低声道:“别声张,躺躺就好。”

  可林宽还是叫了青牛先生给看了。

  “没事!吓着了,累着了,而今心里一松才这样的!躺下狠狠的睡一觉,起来梳洗了,好好的吃一顿饭,就无碍了。”

  那就好!

  院子里静悄悄的,林克勤才来。

  他满眼的复杂,“孩子,你不能这么行事呀!林家走到如今,若是还得叫你们受这么的罪,你说,你叫伯父情何以堪?”

  你这一刀,刺在你身上了,却刺在了伯父心上了。

  乱天下者,你大义灭亲,亲手杀了亲生母亲。

  你这是跟天下说西北的态度,也是跟伯父我,说你的态度呢?

  若是伯父不从朝廷,其结果呢?是不是也是骨肉反目?是不是你和你父的剑也会朝伯父而来呢?

  先是雍王敲了一句:不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万世。

  后是你挥剑,震慑上下。

  大皇子和二皇子待之以诚,雍王动之以情,你施之以威。

  你这一刀,目的多多,但无人敢把这个目的说出来。但是伯父不笨,读的懂这里面的意思。

  大义面前,小爱可舍,是这样吗?

  桐桐沉默了一下,看向青芽,“我怀里的东西呢?”

  青芽递给郡主,这是雍王偷偷叫自己收出来的。

  桐桐将手里的牌子递给林克勤:“伯父,皇伯父和母后于儿有恩,有情,有义,给儿皇室礼遇,此乃私情。”说着,就看那牌子,“圣人信儿,重儿,托付儿以大事,此乃公事。”

  林克勤看着那一面诏狱的牌子,愣神!他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朝廷是有诏狱的。

  桐桐抬手抓住林克勤的手,“儿不能有负皇恩,不能有负信重,儿得以天下为重!而林家是儿血亲,骨血相连,手足相依,真有那一日,谁要伤我至亲,委屈我的血脉手足,儿手里亦有刀!”

  林克勤轻轻的拍了拍桐桐的手,“孩子呀——你果真是你祖父的孙女,是你父亲的亲闺女。”

  桐桐的眼泪下来了,“儿知道,伯父怕我们一腔赤诚,最后落得个没下场。”

  “所以,我跟你们自来不是同类!”

  “不!”桐桐看林克勤,“伯父跟祖父与父亲是一样的人!祖父胸怀忠义,父亲胸怀忠义,伯父为了袍泽,满怀尽皆忠义!儿能肖祖辈肖父辈,儿幸甚!”

  林克勤笑了,笑着笑着眼圈却红了。

  他把手里的牌子给桐桐塞到枕头下面,这才给桐桐把额前的头发理了理,“乖乖养伤,好好养着……伯父只一个要求。”

  您说!

  “婚事……等伯父回京城之后再办,到时候请你韩家几位伯父为你们证婚,可好?”

  桐桐缓缓的点头。

  林克勤起身,转身走了。

  桐桐知道,对方的意思是,国公府打算回撤京城了。只要林家在西北一天,朝廷就不能正常的治理西北。但是,这不是马上就能办的事。

  其一,西北一撤,会叫西南那边的局势骤然起变化的。最好是两个国公府同时撤离!

  其二,这么些年了,西北得慢慢的交割,这也需要时间。

  在自己大婚之前,那就是说,时间不会无休止的往下拖。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就已经能进入倒计时了。

  人走了,青芽带着人给桐桐梳洗了,桐桐觉得盖着毯子有些热了,才问青芽:“什么日子了?”

  快端午了。

  都快端午了!

  郑元娘跟刘四娘过来,在外面听了一耳朵,进来就接话道:“红枣粽子,我记着呢。给右帅的红枣粽子,我和四娘来包!”

  好!

  刘四娘给桐桐喂莓果,这才低声道:“曹五爷不许五夫人出院子了,只说从今往后都只能给在院子里呆着。五夫人闹腾了几次,还叫人给右帅送了消息……”五夫人是右帅的亲闺女。

  右帅叫人来传话了,“说要是闷的话,就做一做孩子穿的鞋子吧!军做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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