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笑话啥嘛!大腰裤子多俭省。
大腰裤子就是那种大裆裤,腰是敞着的,提起来之后用腰带缠起来再绑上。下面再把个绑腿,穿着后活动自如。现在好些人还是穿着大裆裤,但在年轻人中很少见了。
西邻金三娘是本家的伯娘,也说韩翠娥,“媳妇还是要管的,这也太败家了。谁家婆娘怀了娃娃都好看不起来,穿着不露肉就行了,就这几个月,换了几条裤子了?这一生之后,是不是这裤子就穿不成了?”
“生老二的时候还能穿嘛。”
“你知道生老二的时候是几月生的?生到冬月天,你这还叫穿单裤子?”金三娘就说她家的媳妇们,“我就不管,她们还不是一样,一个一个孙子给我生了。儿媳妇子,就不能惯。越惯越不像个样子。”
韩翠娥笑眯眯的顶了一句:“桐桐自己挣来的,咋花都行。人家不用咱儿养,总不能克扣人家媳妇的养咱儿吧?没这道理。”
“这不是谁养不养的,这是年轻人不会过日子。大人不能由着,得管着。这省下的还不是都给他们攒着的,将来花到娃娃身上,对吧?”
韩翠娥摇头,“我不会管呀!以前我倒是啥都管,管的日子煎熬的,缺吃少穿的;现在我不管了,倒是也没缺了我的吃我的穿。”
金三娘:“……”这是炫耀她儿子能干呗?她直接起身,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呀!回吧,不早了,该睡了。”
语气里满满的不高兴。
韩翠娥就笑,“今儿这么早睡呀?再聊会子嘛。”
金三娘哈哈笑着回了一句,“回去的迟了,我家那口子骂呢。”
韩翠娥心说:这是笑话我没男人呗。
其他人跟着打趣,说金三娘:“咋?金三黑不搂着你还睡不着?”
金三娘脱了脚上的鞋就朝说话的人扔了过来,其他人更笑了。两个人一个追着打,一个四处躲,哄闹成一片。
桐桐在里面吃着甜瓜,听着外面的乡野粗话,也不由的笑出声来。
这边才把瓜吃完,擦了个手和嘴的工夫,就听到四爷的声音,“乔大夫——”
桐桐赶紧往外走,门帘子才掀开,四爷的声音又传来了,“桐桐,乔大夫来了。”
“来了。”
门口这个问候那个问候的,桐桐从院子里迎接到门厅的时候,四爷带着乔大夫已经进来了。
外面的人太多,门厅边留下的这一间客厅就没法说话,只能把人往里面带。这个点来,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韩翠娥没法进去,只能在外面支应着人。
这个问说,“桐桐咋了?咋还找大夫?”
那个问:“怀的不好么?我看挺利索的。”
韩翠娥:“……”只能说,“都好着呢,就是生头一胎,叫看看胎位。”
那也太讲究了些!谁家生娃不是到日子就生了。
桐桐把甜瓜洗了给乔大夫递过去,“不给您倒茶了,怪热的。您尝尝这个瓜。”
乔大夫接了手里没急着说,朝外小心的看了一眼,这才道:“有件事我没敢言语,这事只敢偷偷的告诉你。”
啥事呀?
乔大夫声音更低了,“你们这个大队的那个……那个张家的寡妇,叫巧云的。”
嗯!怎么了?
“有了。”
桐桐吓了一跳,这突然怀了孩子叫人知道,真能要了命的。寡妇怀上孩子,这要是叫人知道了,还得了?“她去找您瞧病了?”
“肚子都四个多月了,夏天这衣裳淡薄,都快遮挡不住了。”乔大夫叹气,“造孽呀!我心说偷偷的给做了也行,但是医院里人多嘴杂……稍微露出去一点,真就坏了。我偷摸问她,那男人呢?她只不言语。你也知道,那是个讷言的人,也没有歪的邪的……我就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要是哪个王八蛋胁迫人家的……别平白害了巧云呐。”
桐桐心里打鼓,其实乔大夫来说这个事,除了因为自己管着妇女工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金老二跟巧云好过,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乔大夫是担心叫巧云怀孕的是金老二。
但这个事还不能先问金老二,万一要不是他,这男人的嘴怕是没那么牢靠。
桐桐就问:“咱公社还有这种事没?”
咋能没有呢?“有些瞧着身子不对,又不敢叫人知道,就只说去走亲戚了,在外面躲上几个月,孩子生下来,或是扔了,或是送人了,然后再回来就是。有些相好的男人还不算太混账,知道带去不认识的地方找关系给做了。”
“您看这样行吗?明天我先了解了解,回头再商量看怎么办。”
嗳!好!
临走了看了看桐桐的肚子,“胎位挺好的,不要担心。”
桐桐就笑着将人往出送,又把甜瓜拿了几个用篮子给装了。到门口的时候人还一样多,韩翠娥还故意问说:“胎位好着没?”
“好着呢,好生。”
桐桐继续把人往出送,离人群远了,乔大夫这才说,“你跟你姑是不是联系的少了?”
没多问,对方不说,她也不问。但每月的钱都按时给,现在收款的地址还是县医院,那就证明跟矿上那边的婚事还没成。她就应了一声,“是!最近忙,身子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