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0-1710

; 怎么办呢?

  四爷得把人拦在大殿里, 先别出去了。

  于是, 甚少在议事的时候插话的他, 这次插话了,他说治河的事, 说到底,发生内涝从根上说就是治理的问题嘛。聚在这里不谈这个那就是不务正业。

  “……官家昨儿还说,善治国者,必先除五害, 而五害之中,水灾最甚……”

  官家说的话,不管是太后还是站着的大臣,就都认真的听了。尤其是王曾等大臣,支持官家的,他们就觉得怪不得晏殊数次夸赞这位县公,果不其然,他是懂的怎么为官家造势的。这样的人在官家身边,把官家的善言善行叫大家知道,这是有利于笼络人心的。

  张知白还顺着搭话:“治水确实是大事,是治国安邦中的重中之重。官家此言,可谓切症。”

  赵祯点了点头,未再言语。

  四爷指了指挂在后面的舆图,“当年隋炀帝下令开凿通济渠,引黄河之水入淮河,使得南北得以以水路勾连……”

  此举不仅加强了南方的统治,更是贯通了南北的经济,而当年那个在通济渠边的小小大梁城,谁能想到会成了如今的东京呢?

  四爷的手挪到京都的位置上,“水路勾连,京都的位置正好就在黄淮两大水系的连接点上……河渠纵横、多河多湖,水系发达,可谓是‘北方水城’。而今,通济渠改成了汴河运河河道,南北通衢,说它是朝廷财税的命脉也不为过……”

  刘太后没言语,只靠在一边听着。她甚少参与具体事务,人和事向来是分开的,朝中多议论何事由谁去办,可这事具体的该怎么干,她却是不管的。大臣们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讨论这个,因此,初一听还挺新鲜的。

  “黄河水每年有三成的水量过汴河入淮河,益处可见,但事有两端,自来利弊相依。黄河泥沙俱下,若是汴河在枯水期,这回导致船舶无法通航;若是汴河在夏秋两季,本就水深,加之黄河裹着泥沙的水,就容易溃堤。”

  四爷说着,又看赵祯,“官家之前还提起太宗,说起太宗时,京都几乎被淹没。当时太宗夜不能寐,说京都‘养甲兵数十万,居人百万家,天下转漕,在此一渠水,如何能安枕?’……”

  王曾点头,“自来‘一升河水六斗泥’,每隔一两年汴河就决堤一次,京郊附近,少有未被淹过的……”

  晏殊一个数字,“每年需得征调民夫三十万之众,只为清理汴河淤堵的泥沙……治河之事也从未懈怠……”

  然后话题都勾起来了,这个说该‘束水攻沙’,那个说河渠两岸还是该继续植树。

  而后四爷就抛出话题,说是汴河之上的虹桥设计就很好,无桥墩,来往穿梭的船只却再不会碰到桥身。这个设计之人乃是大才!

  然后这可说的就太多了。汴河之上有无数的虹桥,这个设计确实是好。

  一个一个的正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呢,治河之事哪里是三两句就能说完的?四爷还暗示郭淮:给准备吃的吧!

  郭淮还真就准备去了。他也觉得县公这人还不错,人人都说遇到大灾必是施政之人不施仁政所致,又是大赦天下,又是向天请罪的。只县公说,遇事该处理事!遇到这样的灾情,这是治河不到位呀!

  再往早了说,隋炀帝当初贯通南北水系的时候,考虑没考虑而今的问题呢?这些又跟太后和官家有什么关系?

  于是,大臣们留下用膳了。

  这一滞留,下午又下了许多的旨意,一项一项的,都有人去办了。

  而后临近晚上,天已经阴沉的要黑下来的时候,便有开封府魏大人急匆匆的来报:“太后娘娘……官家……”

  他一身的水,浑身湿淋淋的,大殿里都被他带湿了,这会子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四爷朝后退了退,他估摸桐桐闹的有点大。

  何止是大?

  魏大人眼里还带着惊恐,“郡主去看慈幼局……那里地势最低……”

  因着汴河隔一两年就会溢水上岸,有时候压力实在太大,就在下游开口子泄洪。所以才说京都附近的村镇都有被淹过。而这溢水之后,虽不至于积水数尺那么多,但总的来水,地势低的地方住着肯定不好。

  而且,哪怕河水不灌,这一下雨,水也是往低处流的。

  所以,这都城之中,地势低的地方往往住的是贫民。就像是京城里地势最低的地方,住的一半都是禁军家眷。

  大宋的军制是这样的,分禁军、厢军、乡兵、藩兵。

  禁军归主力,主要戍守京城。厢军是各州府的兵,归各地的官员官。乡兵是抽调的壮丁,临时性的比较多。藩兵最神奇,他们驻守边境,但是他们几乎都不是汉人。

  京城中有禁军数十万,他们也一样,都不住军营的。他们带着家眷在京城安家!于是,他们的家几乎都安置在那一片。好资源抢不上,轮不上他们,他们能住哪里呢?

  本就没什么银钱,真就是房舍简单,被水淹了再建就是了。

  魏大人这么一说,四爷就明白了,地势低的地方积水最深。那里占地不大,但是人口密度大。豪门大宅子大院子,一片也住不了多少人。但是那地方不一样呀,穷人都在那里,还有一半都是军籍。

  若是汴河溃堤,最先淹没的就是那里。那是要死人的!

  他故意问说,“是那里被淹了,郡主出事了?”

  魏大人摇头,“不是……是郡主说,得赶紧将水路堵起来,撤离百姓……”

  四爷嘴角一勾,得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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