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0-1750

;如果没有夏州的事,这种博弈不会这么凸显。可能是因为自己和四爷转动了历史的齿轮,叫这母子之间,叫大宋的朝堂上,隐隐有了一股子暗流在涌动。

  四爷对于完婚的事,给上了谢恩折子,且一再表示:婚事需得有长辈见证,能回去完婚求之不得,且感激不尽。

  这边折子才送走,夏州的春意还没到来。朝中就有消息送来了:张知白过世了。

  张知白一生清廉,早年间被丁谓那等奸臣打压,数度遭贬谪,却从未曾有失节之处。为宰相这几年,每每以朝事为先,从无私心。

  桐桐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愣了愣:大闹了两次,但张知白张相对自己从无一责怪之言。

  从京城离开时,张相也以好言劝之,虽立场不同,见解不同,但所虑所谋,尽皆国事。

  四爷就说,“你留在夏州,我回一趟京都。”

  吊唁张相?

  “嗯!吊唁张知白。”

  桐桐明白,这也是叫天下人看的,他是雍王,是大宋的雍王,别无他想。

  四爷快马回京,这真的是谁都没料到的。

  丧事一般七七四十九天,人没了半个月了,一行人快马行至府前。门口的小厮并不知道这是哪位?一行人全是黑衣,以麻布系于腰间。

  打头的是个青年模样,人还没从马上下来,就听一个中年人喊了一声:“通报——雍王回京吊唁——”

  这是雍王吗?

  小厮往里面通报,一声高于一声。

  里面吊唁的门生故旧急匆匆的起身,这个问说:“雍王回来了?”那个问,“雍王怎么回来了?”

  张知白无子,只一个侄儿算是后嗣。他哪里敢大意,赶紧的往外迎。

  进来的还真就是雍王。

  雍王跟当年离京时候的文弱少年已然不同了,他有了青年的样子了。高瘦挺拔,康健有力。他的表情依旧温和,但浑身已然是威仪天成。

  一一见礼之后,凡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这位王爷都能记起。

  因着是吊唁故人,也并未叙旧。

  第一天回来,在灵堂前上香便作罢了。四爷又详细的问了张相病故的前前后后,“记得当日离京,张相殷殷教导……临行前郡主还说,张相叮嘱之事,此生不敢忘。”

  说着,就看了一眼种世衡。

  种世衡从怀中取出一份信来,是桐桐写的悼文。

  在悼文中她说:张相当日说,国事得统筹考量,不拘是进还是退,都该以全局为重……您赞我铁骨铮铮、敢于直言,可我更钦佩您一生廉洁,无有私心……

  文章写的并不高明,也无甚平仄,却也字字真心,听来叫人鼻子发酸。

  念完了,四爷接过去,替桐桐行礼之后,又将悼文亲自焚烧于灵前,“本王以为,以后还有时间听您教导,可不想那一别,便是永别。本想着,大婚之日,请您为媒,却不想,这一杯喜酒终究是……”

  说到动静处,声音哽咽。

  惹得灵堂前又哭成一片。

  临走的时候,有人就问:“王爷回府?”

  “才回来,还没有见过太后娘娘和官家,自然是要回宫住的。”

  进宫之前,把带的人都留在外面,自己往宫里去了。

  刘太后几乎是人都到了宫门口了,她才知道的消息。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回来了?”

  是!回来了。

  刘太后叹了一声,“设宴吧!设素宴。今晚宴雍王。”说着又补充,“于外庭为雍王单开一殿,作为雍王寝宫。”

  郭淮明显感觉到了:雍王——再不是以前那个在宫中几乎沉默的雍王了。现在的雍王,成了大宋王朝至关重要的人物。

  第1744章 大宋反派(65)

  “高了,也黑了。”刘太后看着眼前的雍王,然后满意的点头,“好!长的健壮了便好。”

  “西北风野,吹的了。”四爷笑着应和,“看着您身子康健,我们就放心了。”

  “也不行了,老了。”刘太后说着,就叫人布菜,“你们也都长大了,我也能歇歇了。”

  赵祯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这是要还政的意思吗?

  四爷就笑,“您乃长寿之相,何来老呀?”说着就指了指桌上的腌茭白,仿佛很有兴趣,“可还有多的?”

  皇后就搭了一句话,“不值什么,你走的时候给郡主带些?她可是饮食不协?”

  “常上火。”

  赵祯就忙道,“莲藕等物,该多带些的。”

  四爷就说兴州的环境,“……臣就想着,今年多在湖中种些莲藕。兴州的条件远比臣以为的要优越的多。今年,在兴中多种植稻米。秋收之后,臣进些稻米您尝尝,比南地所产并不差什么。”

  说吃的,说喝的,说西北的人文,说西北的环境,却对朝堂之事只字不提。

  刘太后夹了一筷子菜,慢慢的塞到嘴里。她还真摸不准这位雍王对官家亲政的态度。

  她问说,“怎的不带桐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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