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0-1770



  “雍王万安——”

  ……

  四爷看向李成嵬,李成嵬头上都见汗了,这夏州子民尊了雍王令,那些夏王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卫慕山喜看向四爷:“雍王爷……”

  “如何?”话没说完呢,就听到一声女声接过了话头。

  扭脸去看,可不正是雍王妃么。今儿才知道雍王妃这般好的身手!以前只知道她在金銮殿上棒打御史,后来还知道她陪着魏国公主射猎,箭无虚发。可今儿才知道她乃将才,上阵杀敌必是亦是一员虎将。

  此时,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手里拎着的刀被血迹沾满了,血也已经凝固住了。

  一个女子,杀完人之后手里拎着凶器,眼神镇定,表情放松,甚至于嘴角还带着几分弧度,就这么走过来……没有来的,竟是有些骇人呢。

  卫慕山喜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却再未曾发一言。

  四爷掸了掸袖子上沾染的灰尘,这才道:“京都送了好酒,王妃也备了好菜,本王今日兴致好,哪位若是有雅兴,可去府里共饮一杯。”

  百姓支持,汉人支持,这就是底气。

  四爷转身攥了桐桐的手,往下就走。

  这一动,野利仁荣率先跟着动了。他一动,野利部之人,不管是文是武,紧随其后撤离了。

  咩米氏左右看看,没有再犹豫,跟着野利部也走了。

  以杨守素为首的汉官汉将,随在最后。

  在下面的老者盯着宫墙上的动静,原以为这是散了,他都准备走了。可一看不对呀,这些人都跟着雍王夫妇下来,一路上还不时的低语几声。

  此时再去看宫墙上,却发现人越来越少,竟是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左右。

  雍王竟然能带走夏州三分之二的人,凭的什么?夏州内部的矛盾到底到了哪种程度了。

  这一行人从百姓中间穿过,老者也跟着去看,结果一抬眼就跟王妃的视线对上了。王妃只轻轻点了头,就过去了。

  这是看出自己的身份不同还是什么意思?

  亲随问说:“军帅,去送拜帖吗?”

  不能去!“原路返回吧!”得赶紧回一趟京都了,夏州出大事了。

  可收拾了行李带着人才出城,就被人拦住了。拦人的是两个女子,好似在王妃身边见过。她们站在路边扬着手,不宽的路这可就过不去了。

  老者勒住马,看向亭子。

  就见亭子里,王妃还是刚才的打扮,正坐在亭子里朝这边看。她并未带佩刀,但是衣裳和靴子上的血迹还是崭新的,证明她刚杀过人。

  老者叹了一声,从马上下来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亭子外就站住脚,恭敬的行礼:“臣曹玮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老帅请起。”桐桐看着老者,“本该扶您的,在你面前我也不逞强。真的累了,坐在这里就不想动了。您见谅吧。”

  不敢!曹玮起身看向这位王妃,她笑的很温和,甚至于很亲近,“我回去跟王爷一说您的相貌,王爷就说,必是老帅无疑。他今儿实在是抽不开身,叫我来送送老帅。”

  曹玮此人不一般,其父是大宋开国功臣曹彬,他自己呢,一生无败绩。早前被丁谓陷害,贬谪过几年,丁谓被自己清除出去之后,他又被放在渭州。渭州往北是辽国,往西是夏州,这是边陲陈兵,他常年驻守的。军中一切事务,都归他管。

  此人死后,朝廷给了‘武穆’的谥号。与他的父亲一起,位列宋朝的二十四功臣的昭勋阁。

  另外,他的侄女就是历史上赵祯的那位大名鼎鼎、以贤德著称的曹皇后。

  曹皇后之父行六,曹玮行四。

  他主管对辽、对夏的军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也只能是他。毕竟,辽国人撤了,大宋的探子也没有了,他两眼一抹黑,不来看看怎么能安心呢?

  曹玮坐下了,桐桐将食盒打开,取出两样小菜,又拿出一壶酒,“送行焉能无酒,老帅陪我喝一杯吧,也给我压压惊。”

  曹玮看着正拎着酒壶倒酒的王妃,那手上缠着白色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来。这是使刀用力过猛,震伤了虎口。

  他心里一软,接了酒壶过去,“臣来吧。”

  桐桐就松了手,“夏州之事怪我们未能及时通报给老帅,老帅此来为探军情,我和王爷只有钦佩的,并无他想。”

  说着,就端了酒杯,举过头顶,“这一杯,我替王爷敬您。”

  曹玮只能喝了,喝完就看着王妃因为一杯酒整个都皱成一团的脸。他想了想还是道:“王爷与王妃今日之举,臣心生钦佩。臣亦是不敢将王妃当做寻常妇人,因而,有一些话,臣不吐不快。”

  请讲。

  宣雍王令这其实是非常敏感且要命的事,他不好猜测雍王的意图。因此,在这事上他也不好言语。但是,“士大夫……太祖是真的下令了。您今儿杀了十七个,必然触怒满朝的大臣。”

  “不是大臣,是满朝的文官吧。”

  曹玮低声道:“武职如今都多少文官来兼任的,武官多为副官,因而,您触怒的比您想想的要多。且还有天下读书人!读书人自来高人一等,您这一个杀,杀的不只是十七个呀!还有那么些人的面子、前途、门第、威望……”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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