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最前面,这一行人才继续动了。
富弼陪着范仲淹在酒楼中正饮宴呢,听见动静从二楼的窗户口看下去,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一对英气勃发的夫妻,抱着个福娃娃。
男子威严,女子英气,孩子只那么一丁点大,东瞅瞅西看看,咯咯咯的笑的多欢畅呀。
范仲淹是没见过雍王夫妇的,自来只有听闻。而今一见,才扭脸问富弼:“这便是雍王和郡主?”
正是。
范仲淹心底沉甸甸的,官家与之相比,太温吞了,太平和了。
还有这百姓的欢呼声,问安声……长安距离雍郡太近了,近到呼吸可闻,要不然百姓不是这个反应。而雍王这姿态就更耐人寻味了。
按说,朝廷上对雍王一直有非议,那么雍王就该低调着些。在马车里不露面,不可吗?
为何要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呢?
桐桐骑马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现在的长安,这个长安城不大,也比较新。唐时的长安,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据说,当年朱温胁迫唐昭宗迁都洛阳,怕没有兴建洛阳宫殿的材料,便拆了长安的宫室、民宅,将木料顺着渭河往下游运。至此,长安便只剩下残垣断壁了。
而今的长安城,早不如唐时。只说地里位置,距离夏州和辽国都挺近的,这就导致了这里不再是一个王朝的忠心点,而是偏着边陲的城池。
也就是现在,没有夏州,也收复了燕云之地,长安重新成为一个国家地理位置上的中心点。这意味着——安全。
家变的安全了,百姓为何不能欢呼呢?
因着长安城太新了,太后和陛下御驾亲临,只能住在富户的别院里。
城里的热闹在宅子里是听的见的!
太后靠在软枕上,跟吕简夷说话,“听见了吗?不出来走走,不知道百姓的想法。你们在朝堂上把雍王夫妻说的如同魑魅,可百姓却敬他们为神明。由此可见,本宫还是错了。帝王被你们拘在宫墙之内,满耳都是你们的声音,哪里还听的见别的呀。”
吕简夷忙起身,“娘娘,您这么说,臣等惶恐。”
太后摆摆手,“你也莫要惶恐,该惶恐的是哀家和官家。哀家惶恐去了那边,无颜面见先帝;官家嘛,更该惶恐……大宋的将来。”
吕简夷赶紧跪下,“娘娘,如今雍王殿下奉召而来,您若有何想法,此次正是机会。能谈便谈,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太后‘嗯’了一声,“去吧,亲自迎迎雍王,不算辱没你。”
是!
吕简夷带着几位宰辅之臣站在大门口,就看到雍王和王妃以这样的姿态出场了。
他们忙着见礼,四爷下马先扶了桐桐下来,才去扶这些人,“都免礼吧!三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托王爷的福。”吕简夷起身,又看向郡主,“王妃安。”
桐桐抱着孩子,得弯腰去扶他们。谁知道这么一蹲下去,孩子就靠人家很近了。曜哥儿这孩子一把揪住了吕简夷的胡子,‘呀呀呀’的叫唤。
吕简夷动也不能,不动也不能。
桐桐赶紧去掰孩子的手,四爷却只笑,“我们这么着急找先生呀?”
晏殊同情的看了吕简夷一眼:认吧!认吧!这样的学生你认一个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第1796章 大宋反派(117)
再次见到太后才发现,她确实是老了。斑白的已经不是两鬓,而是满头都变的斑白了。
四爷和桐桐行了礼,桐桐这才接了孩子。呼延氏跪下,替曜哥儿全了礼。
太后就伸手,“这便是曜哥儿?抱来我瞧瞧。”
桐桐可不敢递过去,“这孩子淘的很,才还抓了吕相的胡子。您瞧我这头上,一点珠翠都不能见。他伸手就抓。”
果然,说着话抱过去只给看看,这小子又伸手要抓太后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上宝石闪耀,他瞧着亮晶晶的,就想要拿来玩。
太后瞧的有趣,就伸手要抱。结果这孩子蹭一下把脸躲到一边去了,等不伸着手要抱他了,他又扭过来,嘴角一挑,笑着抓镯子玩。
也不是不认人,也知道不给生人抱,但又不怕生人。说伸手就伸手,不是胆子大是什么?
她将镯子退下来递过去,“留着给你将来的世子妃戴吧。”
曜哥儿抓来瞧了瞧,好似还有他的布偶有趣,顺手又撇了。是桐桐眼疾手快,赶紧接手里了,递给呼延氏,“给世子收着吧。”
太后都说是王府的世子了,那咱就认了这是世子。
然后她又抱着孩子行了礼,“我们谢太后的赏。”
太后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过来说话,官家和皇后一会子就到。挨着我近点,这两年,身子越发的沉了,眼神也不如早几年好了。”
桐桐便坐过去了。四爷反而退到稍后一点的位置了。
像是吕夷简、张耆、夏竦、晏殊,还有几个桐桐没见过,不认识的大臣,都在大殿里站着呢。
桐桐好奇的看那几个不认识的,四爷就介绍,“陈尧佐,陈相公。”
“哦!”桐桐就忙道,“王爷常提起您,夸您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