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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翕云跟她讲道,“你婆母说景湛高中之后朝廷事忙便渐渐少回家中住了,如今也时常在外面。”

  “他是长房嫡子,又是侯府世子,一直在外绝计是不成的。”

  的确是这样,祝吟鸾没说话。

  沈景湛终究要袭爵的。

  他若要袭爵,必然要在昭平侯府。

  思及此,祝吟鸾忽而觉得奇幻,若沈景湛袭爵之时,她和沈景湛之间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故,她便是侯夫人了?

  她一个庶女何德何能?

  心里如此想,祝吟鸾还是没露出风声。

  沈翕云接着道,“我与你婆母说这件事情要看你与景湛的思量,我怕是.插.不上嘴。”

  话说到这里,沈翕云也没有提意见,到底应不应该搬出去。

  她很清楚,祝吟鸾性子虽然柔软,但骨子里却透着韧劲,能够自己拿得定主意,跟她亲生的三个女儿都不一样。

  果然,她说完之后,祝吟鸾便道,“女儿清楚了。”

  “嗯。”点到为止,沈翕云没有再说这件事情。

  祝吟鸾原本还想问问祝家和卫家的事情,可又觉得让沈翕云去留意她之前娘家的动向不太好,索性沉默下来。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待从施家离开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沈景湛在马车上翻看了一会策论,到京中大道之时,他放下手中的册子,问她想不想出去转转?

  祝吟鸾还在走神,愣了一下。

  “京城不宵禁吗?”

  她甚少在晚膳时分过后出门,眼下早就过宵禁的时辰了吧?

  “鸾儿跟着我,不会出事。”他让她放心,又跟她讲邻近端午,京城宵禁的时辰改了。

  “好。”祝吟鸾点头。

  入夜的京城也亮堂,房檐瓦角处纷纷悬挂起了照亮的灯笼烛火。

  四处林立的铺面还很热闹,几乎坐满了人。

  虽然还没有真正到端午,可很多铺面里已经做了端午相关的小食。

  “鸾儿想吃吗?”他注意到她的目光流转。

  祝吟鸾摇头,“我还不饿。”

  即便她讲了不饿,沈景湛还是让随从买了一些放到马车上带着,说回程的路上可以尝尝。

  沈景湛对她十分大方,不仅仅是大方,她只是几不可查地扫过一眼,微微停顿了而已。

  他竟然也能够发觉她对端午的小食有兴趣,他的细心到了一种令人

  惊绝的地步。

  这就是能跟着御前掌诏令的人的恐怖吗?

  除此之外,她还想到,昔年,刚嫁到卫家时,她也曾跟着卫如琢出游过,是京城的一年一度的庙会,她从没见过。

  那时候的她瞧什么都新鲜,可他对她展露的兴趣没有丝毫的留意,也不曾给她买什么物件。

  还觉得她是个庶女没见过世面,没有分寸,让她在外不要东张西望,免得叫人看笑话。

  当时被训斥的祝吟鸾,面上难堪,心里酸涩得想哭,别说那时候难受,如今回想起来都委屈。

  也是从那以后,她迫着自己端庄,安分,贤良,听话。

  她一直按着卫如琢想要的正妻去学,去做,可到头来,她做到了,他却嫌弃她呆板,沉闷,无趣。

  正走神着,忽而被沈景湛给拽到了怀中。

  撞到男人宽阔硬朗的胸膛,祝吟鸾吓了一跳,“……”

  她看到擦着她眼睛而过的糖葫芦,如果不是沈景湛拉她过来,她即将撞上了…

  那小贩连忙道歉,“对不住啊娘子,郎君!我这瞧着路让马车,却不防备后面有人。”小贩连声道对不起,还给两人赔了两串糖葫芦。

  沈景湛接了糖葫芦要给小贩银钱,小贩说什么都不要,说是送两人吃了压惊。

  最后,沈景湛只要了一串糖葫芦,让祝吟鸾拿着吃。

  “你…不要吗?”

  祝吟鸾还被沈景湛护在怀中,睁着惊吓未曾散尽的瞳仁,看着眼前红润泛着蜜糖光泽的糖果怔愣。

  却没留意到不远处,那小贩走远后拐入巷子,早等在巷子里的沈景湛的随从,递给他一袋荷包,夸他刚刚做得好。

  小贩点头哈腰,捧着荷包笑得合不拢嘴,“多谢贵人夸奖,日后还有这样的活,只管叫小人就是!”

  “……”

  “鸾儿先吃。”

  祝吟鸾回神,从他怀里出来起身,按下面上浮现的不自然,正色。

  她左右看了看,犹豫再三,还是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

  这糖葫芦做得太大了,一口还咬不下来,甚至有些.硬。

  想着在外面,即便是沈景湛不介意,她总要注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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