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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人,我们大人派我来给你送生机。”

  生机?

  谁知道是死路,还是生机?

  卫如琢现下谁都不相信,“你是谁的人?”

  “我们大人,你日后自然会见到,如今还不是相见的时候。”对方的声音沉冷,能够轻而易举进入大理寺,绝非等闲之辈。

  这时候一道惊雷劈下来,印出对方的黑影,在潮湿森冷的牢房当中,活像是鬼影。

  “你不说你是谁的人,我如何信你送来的是生机?”卫如琢脑中飞速运转,猜想究竟是谁的人?

  可是他绞尽脑汁都没有办法想清楚,这究竟是谁的人。

  要说礼部尚书马其昌,那也不可能,马其昌不可能在这个关头派人过来。

  就算是派人过来,也一定是了结他,而不是给他送生机。

  除了马其昌,其余的骆家和祝家,都一定很害怕跟他扯上关系,而不是来保他。

  或许……是沈景湛的人?

  沈景湛老谋深算,指不定用什么生机来套他呢?

  沈景湛才是藏得最深的人,现如今除却他的身子骨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沈景湛对他下套了,把他的手伸到了卫家。

  “大人眼下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对方似乎一点也不担忧他会不会答应。

  卫如琢的眼睛眯了起来。

  不等他回话,对方丢掷了一个东西过来,他伸手接下的同时,对方的身影消失了,牢房居然在顷刻之间恢复了原样。

  卫如琢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是一封密函。

  他起初还特别警惕,可打开看了之后,眼底渐渐浮现出癫狂的笑意,手指也攥紧了这封密函。

  “……”

  祝家近些月萧条了不少,原本门庭若市,现如今冷清得不像话。

  朱夫人病了,被吓病的,祝沉檀在她床榻边沿伺候。

  今日吃了药,她坐起来,问祝沉檀,“你父亲呢?”

  “父亲和哥哥在书房商讨对策,求人保全祝家,母亲还是不要起来了,您的身子骨不好,郎中说了少折腾。”

  朱夫人病去如抽丝气,全凭汤药吊着一口气,“我……我睡不着,你父亲和你哥哥有没有想到什么对策了,有没有谁接祝家的帖子,沈家呢?”

  祝沉檀,“……没有。”根本没有人接祝家的帖子,沈家?

  沈家倒是过去了,祝大人和祝鸣生都去了,但是沈家的人居然说,若是祝家不想死得太快,最好审时度势,最好不要再上祝家的门。

  从那以后,祝家哪里还敢去攀沈家?

  “那怎么办啊?”

  朱夫人开始哭起来,短短几个月,朱夫人就仿佛老了好几岁,鬓边都开始有白发了,人也瘦弱不少。

  祝沉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给她拍着后背,哄了一两句。

  “你让你哥哥来见我。”朱夫人道。

  “哥哥晨起时来过,母亲那会子睡着,哥哥又离开了,我正要跟您说呢。”

  其实祝鸣生是来看她的,居然问起她的婚事,祝沉檀不懂他的意思,问他,他却说没什么。

  祝鸣生走后,祝沉檀的心里始终不安定。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又说不上来。

  想要跟朱氏说,但她的身子骨又不行了,前些时日为祝家的事情四处奔波,受气受多了,又听说卫家的事情,一口气没喘上来,当日就病了。

  若是说了,又让她忧心不已怎么办?

  说来说去,都是祝吟鸾那个小.贱.人的错。

  如今她是辉煌了,高高在上,娘家人出事,全然不管。

  父亲原本想用祝吟鸾那小贱人的小娘的牌位威胁,居然又被沈景湛身边的人给弹压下来。

  沈景湛的面都没有见上,只听到他身边的人说,若是想死的话可以去试一试?

  当下,父亲哪里还敢动她小娘的牌位,甚至.日.日派人去擦拭着,生怕损害了一星半点。

  “檀儿?”朱夫人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母亲,您说什么,女儿适才走神了。”

  “我说你哥哥来时说了什么,为何不叫我?”

  “哥哥也没有说什么,您吃了药好不容易睡下,女儿便没有叫您。”

  “我这身子骨不要紧,要紧的是祝家!”朱夫人声音大些就忍不住咳嗽。

  祝沉檀听着她的咳嗽声,整个人都不耐烦起来,但又不得不忍耐。

  朱氏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一会说祝家的事情,一会又问卫家,说今日是不是要过朝廷审问卫如琢了。

  “是。”

  听父亲说,卫如琢这一次是必死无疑,让她少去沾边,不仅不能沾边往日的事情都要尽量撇清楚干系。

  “结果如何?”朱氏忍不住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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