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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问亦云下达指令。
问亦云现如今连小刺猬在哪都不知道,如何知晓小刺猬在拜入宗门的途中会遇见什么,拜入宗门后会遭遇什么。可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是,她会安然无恙。”
悬着的心一直到无意中被遗迹坍塌的巨大动静吸引,从而看见从内里出现的云榆而松下。县驻富
她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云樾。
是为找到云榆高兴,还是因为能获得云樾的奖励而期待,她偏向于后者。
因为在此之前,她和云樾的关系几乎降到冰点。
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云樾后,得偿所愿地得到了云樾的奖励。而后,便是因为明越宗在遗迹中对苍焰宗的人出手,苍焰宗寻找问玉宫裁定这件事。
当然,苍焰宗找问玉宫裁定,则是问玉宫主动向苍焰宗那边泄露了即将出世的消息。
她和云樾的关系再一次变得缓和。
可当她坐在高台,看见比试台上,那个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牵动云樾内心的小刺猬时,无形的嫉妒将她吞没。
这么多年,她在云樾面前卑躬屈膝,尊严抛之于外,事事以云樾优先,可云樾少有和颜悦色的同她说话,
巨大的不平衡拉扯着她,那一刻,她竟然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好在,那个想法被及时遏制。
但小刺猬因为她的迟疑受了伤。
这件事,瞒不住云樾。
天长地久的相处中,云樾太了解她了。一眼就将她看穿。
再之后,便是小刺猬深陷阵法,她感知到留给小刺猬的玉佩中的灵识传递来的消息。
重伤的小刺猬和明越宗的几位师姐一同被接到问玉宫。
小刺猬在的一个月,是她与云樾在问玉宫的这些年里,相处的最为融洽的一段时光,为了不让小刺猬担心,云樾主动说她们两人是道侣关系。
在小刺猬修养好准备离开时,问亦云竟生出了挽留的心思。
有小刺猬在,她和云樾才能一直维系着那份和谐。
*
“她们已经抵达明越宗。”问亦云将收到的回音转告云樾,“你不用担心。”
云樾:“嗯。”
问亦云抿了下唇:“你若是想见她,可以随时邀请她来问玉宫。”
云樾瞥了她一眼。
问亦云道:“我不会伤害她。”她哽了下嗓子,“所以,她走后,我们还会是道侣关系吗?”
单独相处时,云樾总是沉默对她,一句话都吝啬于对她说。
她五指虚虚地握起,不止一次想起那日听到的云樾对她的评价。
改变非一朝一夕。
云樾总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改变,只要说出她有哪些问题,她都会一点点地改正。
“云樾,”问亦云轻声呼唤面前人的名姓,她缓缓跪在床上,额头隔着被子搭在云樾的小腹处,“如今你见到了你妹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云樾:“问亦云,重新开始不了。”
问亦云身上僵住。
云樾抬起问亦云的头,她盯着红衣女子那张绝美的面容,皙白的手指点她曾经刺在问亦云心口处的剑伤。
问亦云的自我恢复能力极强,可那处的伤口至今仍然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再如何都无法消磨。
她记得不止这一处,这些年在问亦云身上烙印下的伤痕,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一点痕迹。
她问:“疼吗?”
问亦云:“不疼了。”
云樾又问:“还记得我刺向你时的感觉吗?”
问亦云怎么会忘记。
每一次她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地接下云樾的伤害,心都疼痛到无以复加,原没有表面的云淡风轻。
她哽住嗓子:“记得。”
云樾重新问:“疼吗?”
问亦云:“疼……”
忽地,她明白云樾问她的意思了,她身体猛地抖动起来,五指攥紧被子,顷刻间,脸上血色全无。
云樾缓缓道:“所以,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小刺猬走后,她不用再与问亦云扮演道侣间的亲密了,“太晚了,睡吧。”
她侧身而躺,背对着床上的另一人。
这一夜,问亦云没有睡,云樾也没有睡。
在之后的数个白日,云樾都没有看见问亦云,只在夜晚就寝时,对方携带一身冷意钻入被子中,与她保持着一点距离。
“晚安。”这是问亦云每晚都会同她说的话。
算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云樾会回她:“晚安。”
第二日,云樾醒来时,身边人早已不在。她习以为常地起身洗漱,遵循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她的身体日渐养好,过不了多久,便可以自由出入问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