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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若真叫圣上对她生出几分真心来,只怕日后不便咱们行事。”

  “怕什么?”仪妃斜眼睨了一眼崔嬷嬷,冷笑道:“有那药在,她还敢不听话?”

  她就不信,蕴玉真敢用自己的命去赌。

  崔嬷嬷闻言一窒,斟酌再三,终是劝道:“娘娘,那药太后娘娘曾说过,用之前须禀过她”

  “禀她?”仪妃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怨意,“同是楚家女儿,难不成她能用的,我便用不得?”

  “若她真心为我好,当年本宫那孩子又怎会无缘见天日!”

  话音未落,仪妃猛地狠狠拍了拍妆台,震得上方的首饰都是一颤,她咬牙道:“若是那孩子顺利生下来,如今便是我大盛朝的太子!”

  归根结底,仪妃是将那孩子的死算在太后头上,只是

  崔嬷嬷心中一叹,连忙上前安抚,劝了好一阵,才叫仪妃神色缓了下来。

  仪妃冷静下来后,才淡淡瞥了崔嬷嬷一记,开口道:“放心吧,你不说,本宫不说,便是本宫那姑母手眼通天,也算不出本宫用了此药。”

  言罢,她伸手捏了捏额角,语气中带出一丝疲倦:“行了,伺候本宫上妆吧。”

  **

  午后,日头正烈,虽身处秋麓行宫,也难免暑气蒸人。

  殿外,江尘用帕子抹了抹额角的汗,正被热的烦闷。

  远远望见一抹碧山色宫装缓缓行来,裙裾摆动,带着几分山风般的清冽。

  见状,江尘抬袖擦了擦眼前的汗水,这才将那人的样貌瞧得清楚些。

  这一看清,江尘忍不住抬眸撇了眼高悬的日头,心中暗道:这倒是奇了,向来不爱在圣前出现的薛美人竟也来了。

  正思索间,薛美人领着侍乐已走至江尘跟前,轻笑道:“不知圣上可在殿中,还请大监替我通传一声。”

  闻言,江尘连声应了,扭头往沧澜殿中去。

  没多大会儿功夫,便见江尘笑吟吟出来,冲薛美人弯身道:“薛主子,圣上请您进去。”

  沧澜殿中,裴玄祁面色冷然,正垂眸瞧着御案之上的折子。

  薛美人孤身提着食匣,刚一踏入沧澜殿便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听见极轻微的脚步声,裴玄祁淡淡抬眸,瞧见薛美人的一瞬目光柔和了些。

  宫中众妃,各有姿色,惟独这薛美人似雪山圣雪,高洁不争,是以他对她印象尚可。

  只是宫妃到底众多,她不来,他也不曾记起过此女。

  见裴玄祁抬眸,薛美人上前两步,盈盈一礼:“妾给圣上请安,圣上万安。”

  裴玄祁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身子朝龙椅上靠了靠,笑道:“倒是难得见你过来。”

  薛美人被他这般一说,面上悄然染上一抹红霞,柔声道:“今儿个天热,侍乐这丫头心巧,制了这冰茶送来,妾尝着滋味甚好,便想着给您也送一盏来。”

  说话间,她取出一盏冰茶放在裴玄祁案前,动作娴雅。

  不得不说,这般暑热的天气对薛美人来是极有优势的。

  她本就是如霜雪般的美人,就连这声音也带着一股子清冽,叫人听了只觉舒爽的紧。

  裴玄祁看了她一眼,未拂她面子,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点头道:“确是个好东西。”

  说罢,他脑中忽然想起某人来,她最是娇气,今个儿这般热,只怕又要受不了了。

  思及此,他唇角微扬,忽然道:“这茶,给容承徽那儿也送一盏。”

  似是不曾想到裴玄祁竟会这般说,薛美人眉梢一挑,扬唇笑道:“圣上对容承徽这般好,倒叫妾心生嫉妒了。”

  语气虽调侃,神情却温婉得体,叫人挑不出半分不敬。

  裴玄祁看着她这副模样,竟也生出几分调笑之意:“朕瞧你那模样,可一点醋都没吃着。”

  薛美人笑靥如花,低头掩唇:“容承徽那般人物,别说圣上,就是妾也喜欢得紧,实在生不出嫉妒的心思。”

  说罢,薛美人心中估摸着时候到了,便又行了一礼,笑道:“想来圣上正忙,妾便不叨扰了。”

  裴玄祁也不挽留,淡笑着颔首,看人出了沧澜殿。

  **

  晚膳前,烟波楼中。

  藏珠正将晚膳摆好,就见前院中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顺着声音望去,正好瞧见林承徽似笑非笑地踏了进来,甫一进来,便笑道:“来时我听了件趣事儿,特来说给阿姊听听。”

  这些日子,林承徽无事便往烟波楼跑,一来二去的,竟也学着唤蕴玉一声“阿姊”。

  蕴玉抬眸看她,笑着挑了挑眉,一边示意藏珠加双筷子,一边笑道:“你口中日日都有趣事儿,今个儿又是哪桩?”

  林承徽倒也不急,先招呼着潮音将带来的几样小菜一一摆好,才轻车熟路地在蕴玉身旁坐下。

  蕴玉见状失笑:“你倒是早有预谋,来我这儿竟自带饭菜,可是怕我不肯管你一顿饭?”

  林承徽眨了眨眼,撇嘴道:“膳房配的份例,不吃也不会折成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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