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休息好,整个身子绵软无力,刚撑起不过几寸的距离便又栽回了锦被中。
裴玄祁自然感觉到了这股子动静,当即伸手拿过一只新的茶盏,斟满热茶后端至床榻边递给蕴玉,道:“明知身子不好,要什么不知道说话吗?”
御帐中只剩下裴玄祁同蕴玉二人,他这话听来虽是斥责的口吻,可若蕴玉再听不出来他别扭的关心,也真是个傻子了。
闻言,蕴玉不急着将茶盏接过,反倒轻轻晃了晃裴玄祁的衣袖,扬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心翼翼道:“妾不过,是想圣上在此多待一会儿罢了。”
她抿了抿唇,抬眸紧紧盯着裴玄祁,略带赌气般质问道:“圣上心里是否想着,待妾将这茶水饮下,您就要去旁的地方了?”
裴玄祁淡淡回眸,将目光平静地转移至蕴玉面上,并不说话。
蕴玉知晓自己这是猜中了,当即将整个人埋入他怀中,双手环住男人精瘦的腰间,闷声道:“若妾喝了这茶,圣上便要走,那妾宁愿不喝。”
裴玄祁感受到腰间的柔软,眸色一动,垂眸盯着她发顶道:“蕴玉。”
“圣上。”蕴玉柔柔抬眸:“妾怕,您就陪陪妾,好不好。”
梯子都给裴玄祁递到面前了,她就不信裴玄祁不下。
果然,便见裴玄祁冷着脸沉默了片刻,才将茶盏往她手中塞了塞。
“圣上不走了?”蕴玉眨了眨眼。
“嗯。”裴玄祁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心中想着,这般轻易就原谅了她,是否会太过纵容了她。
好在蕴玉并未叫他多想,仰头几下喝完热茶,便将身子朝里侧挪了挪,白皙柔嫩的纤手拍了拍外侧的地方,笑眯眯地示意裴玄祁躺过来。
裴玄祁本是想要一口回绝,目光触及蕴玉面上尚未褪去的惨白,到底心头一软,顺势将外袍脱了坐了过去。
蕴玉本存了试探的心思,见裴玄祁这般听话,便顺着杆子往上爬,顺势依进裴玄祁怀中。
见怀中娇人心情颇好,裴玄祁轻挑眉梢:“惊了马还这般开心?”
蕴玉抿唇轻笑:“只要有圣上在,妾便开心。”
裴玄祁不屑轻哼,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半晌,他才垂下眸子,问道:“你今日怎会想要去抢盈婕妤的马?朕记得,你不是那般莽撞之人。”
蕴玉心头一颤,面上半点不显,反倒嘟起唇,一手在裴玄祁胸膛上画圈:“圣上认为妾是什么人?”
“妾是不如梅妃娘娘英姿飒爽,能同圣上并驾齐驱。”
她这话中的醋味浓的能叫空气都染上酸味。
裴玄祁当即便脑补出蕴玉坐于观猎台上,本就吃了味,被梅妃一激便忍不住下了台,这才做出这般鲁莽之事。
他将蕴玉的反常都归咎于对自己的爱慕。
思及此,裴玄祁勾了勾唇,一手捉住她纤手,笑道:“朕坐拥佳丽万千,容婕妤若是人人的醋都吃,那平日也不用干别的了。”
闻言,便见蕴玉骤然想要抽回手,面上的笑意全然褪去,冷声道:“圣上明知妾最在意什么,还偏要这般说。”
说罢,她便扭过头去不理裴玄祁。
过了一阵,见裴玄祁并未哄自己,蕴玉才回首狠狠瞪了裴玄祁一眼,气道:“圣上难道不会哄哄妾么?”
“您若是说只宠妾一人,妾不就不气了。”
裴玄祁轻笑出声,眸中却是显而易见的不屑,独宠她一人,她可真敢想。
这般想着,裴玄祁慵懒靠在榻上,一手将人揽入怀中,把玩着她如玉般的手指,慢悠悠道:“那你觉得,今日之事,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能将手伸到离建京如此之远的行宫中,还能叫那小太监怕地自尽,非高位嫔妃不可。
蕴玉一怔,不明白他为何又提起此事,抬眸望着裴玄祁的侧脸,却见他眸中暗色涌动。
蕴玉当即反应过来,只怕裴玄祁心中有了猜测。
她抿了抿唇,轻哼一声道:“圣上问妾做什么,妾若是知晓是谁干的,方才便求圣上将人打入天牢了。”
裴玄祁闻言,轻笑一声,垂眸定定瞧着蕴玉,直将她看的面上泛红。
“圣上这般看妾做什么?”
裴玄祁勾了勾唇角,忽然暗示道:“天色渐晚,容婕妤还不歇息么?”
此话一出,蕴玉整个小脸当即爆红。
裴玄祁含笑,似是下定决心要逗她,指尖极为缓慢地拨开蕴玉衣领,顺着细腻的肌肤一路往下,整个人将蕴玉牢牢囿在怀中。
蕴玉被他逼地极近,鼻尖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龙涎香味。
“圣上”
帝王勾指将她衣裳剥落,随意扔在床榻外,眸中映着两团跳跃的烛火:“容婕妤用的什么香,竟这般好闻。”
"妾并未嗯"蕴玉突然咬住下唇,裴玄祁的唇不知何时吻上了那枚桃花。
她脑中忽然在想,仪妃当初确有先见之明,裴玄祁对她身上的这枚桃花印记,果然爱不释手。
还未待她想明白,整个人便被裴玄祁翻了面,整个人趴在床榻上,身下是层层叠叠散开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