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小古板,美人在怀就耐不住性子了?”
话一落,蕴玉脸上登时飞起两朵红霞,正要开口辩驳,却被钟乐之抢了先。
“罢了罢了,我若是再不告退,只怕这小古板心里已将我碎尸万段了。”
“还不快滚?”
裴玄祁语气懒懒,懒得搭理,倒是钟乐之丝毫不以为意,笑着拱手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虚掩,颇有几分体贴过了头的意味。
待内室中只剩下二人,裴玄祁方才缓缓转眸,一双桃花眼定定瞧着榻上娇人。
烛火昏黄,蕴玉白瓷般的肌肤上却晕出淡淡粉意。
裴玄祁神色慵懒,眸中却含笑道:“怎的,钟乐之走了,你反倒安静了?”
蕴玉不知他吃的哪门子飞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挣扎着便想往锦被中钻去,却被裴玄祁牢牢囿于怀中。
“跑什么?还未说如何谢朕?”
他低首,凑得蕴玉脸庞极近,偏生嗓音又似带着情欲的沙哑,暧昧的很。
蕴玉咬了咬唇,心中忽然存了试探的念头,刻意轻飘飘道:“圣上是妾的夫君,夫君替妾逼毒,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
她娇娇抬眸:“妾整个人都是圣上的,圣上还叫妾如何谢?”
这话一出,裴玄祁果然眯了眼,半晌,他才轻轻掀了掀眼皮,一双桃花眸微光流转,笑意不减,语气却别有深意:“做夫君的替你逼毒,确是天经地义。”
“只是”他语气微顿,眸光落在她小腹之上:“那你替朕生个皇子,是否也天经地义?”
他声音极轻,却似春风过耳,又似雷鸣乍响。
蕴玉一下子怔住,望着他清俊的眉眼,心头忽然扑通一跳。
裴玄祁尤似不够般,瞧着蕴玉愈发来劲道:“都说儿子肖母,想来咱们的儿子,定会格外俊美。”
他指腹摸了摸下巴,似是觉得这个主意极好。
便见裴玄祁目光愈沉,索性低下身来,将蕴玉身上披风一扯,整个人覆了上去。
蕴玉一惊,玉手习惯性地便要去抓那床幔,却被裴玄祁强硬地扣着五指拉回,生生将惊呼
咽回腹中。
被翻红浪中,正待蕴玉脑中一片空白时,才听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蕴玉,给朕生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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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光透过窗柩洒落一地,蕴玉是被外头的鸟叫吵醒的。
待她睁眼时,身旁的位置早已冷透,蕴玉抬眸唤了声藏珠。
不过片刻,就见藏珠捧着铜盆进来,面上还挂着抹藏不住的笑意。
见蕴玉醒了,藏珠笑吟吟道:“主子可算醒了,圣上今早去得极早,吩咐奴婢万万不可吵醒您,还特意命御膳房送了松茸鸡丝粥来,说是给您补补身子呢。”
蕴玉闻言,没好气地嗔了藏珠一眼,轻啐道:“就你机灵!”
话落,藏珠抿唇一笑,将拧干的帕子奉至蕴玉面前,弯了眸子道:“您是没瞧见,圣上今早走的时候,眉开眼笑的,瞧着心情格外好,赏了风华阁的好些奴才。”
蕴玉本欲斥她两句,再抬眸时,眼中却漾出几分柔软来。
藏珠偷偷一笑,伺候着蕴玉去前殿用膳。
正午过后,日光正好,将将用完午膳,便听外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江尘自殿外快步而来,神色罕见地沉了几分。
“江大监?”藏珠快步迎了上去。
江尘却罕见地没理她,径直走至蕴玉面前,垂眸道:“婕妤主子,圣上传召,令您即刻前往乾盛殿。”
见江尘这般态度,蕴玉心头微跳,不动声色地起身问道:“不知大监可知,圣上唤我所为何事?”
江尘抿了抿唇,目光抬得极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斟酌了片刻,终是低声道:“老奴不敢妄言,只请主子快些过去,去了便知。”
这般模棱两可的态度,摆明了不是好事。
蕴玉心中一紧,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还请大监容我先行更衣。”
江尘闻言,也不为难,只拱手后退一步道:“容婕妤还请快些,圣上和仪妃娘娘,可都还在等着。”
这话说的含蓄,却也提醒了蕴玉一番。
蕴玉眼尾一挑,悄然望了江尘一眼,心下大致有了几分猜测。
未过多久,便见蕴玉从内室出来,换了身素净的月白色宫装,腰间系了条翠色的腰带,一头青丝仅用枚白玉簪随意挽起,整个人显得清雅极了。
藏珠见状,下意识便要上前扶蕴玉,却被江尘抬手拦住。
他面上一笑,语气极为恭敬道:“婕妤主子,圣上说了,只请您一人前往,至于藏珠姑娘,奴才另有一事要问。”
蕴玉脚步一顿,歪头瞧了眼藏珠,后者面色已泛白,面上颇有些无助。
她不动声色地轻拍了拍藏珠的手背,扭头冲江尘柔柔一笑,温声道:“这婢子自小胆小,大监还请手下留情,别吓着她了。”
江尘一拱手:“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