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她眸光一寒,冷声道:“她们二人都该死!”
崔嬷嬷心中一跳,好在恰逢此时,敬事房来人通传,道是圣上今晚翻了仪妃的牌子,命她好生准备着。
仪贵嫔闻言一怔:“你说什么?”
那敬事房的太监依言又重复一通,仪妃面上这才好看些,命人将那太监打发走。
崔嬷嬷忙借此机会宽慰道:“瞧瞧,老奴说什么来着,圣上心里可不是挂念着娘娘。”
“这方才降了娘娘的位分,现在便忙着给您做脸呢。”
仪贵嫔闻言,悄然勾了勾唇角,显然也是认同崔嬷嬷这番话,只是口中却哼道:“什么挂念,若圣上真心疼本宫,也不会被那狐媚子蒙蔽了去。”
说及此,仪贵嫔缓缓起身,伸手抚了抚鬓角,又吩咐道:“走吧,伺候本宫沐浴,记得准备上好的香油。”
见她心情颇好,崔嬷嬷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连连吩咐宫人们下去准备。
沐浴后,仪妃特意换上一身杏黄色的纱衣,鬓边簪了支流苏金步摇,端的是风情万种。
只是时辰一分一秒地过去,殿中焚着的香已换了三柱,眼见月上柳梢,还未瞧见裴玄祁的身影,仪贵嫔不由得脸色一沉,蹙眉道:“来人,去瞧瞧圣上到哪儿了?”
得了令,栖梧连忙放下手中东西出了昭月宫。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她脸色极为难看地回来,抿唇禀道:“娘娘,一个时辰前圣上本是朝着昭月宫而来,只是路上经过章华馆,便忽然改了路眼下只怕已在薛充华那儿了。”
“章华馆?”仪贵嫔指尖一紧,抬头道:“薛芷也敢截本宫的宠?”
崔嬷嬷心中虽也惊讶,只是仍旧上前道:“娘娘莫急,薛充华是太后娘娘的人,定不会刻意做下此事,想来应是巧合。”
“巧合?”仪贵嫔余光睨着崔嬷嬷,嗓音泛冷:“那今日在乾盛殿,薛芷帮着蕴玉说话,也是巧合?”
说及此,她唇角一颤,冷眸道:“太后娘娘不是早就看我不管,如今能踩着我叫薛芷得了甜头,应当正中她的下怀吧。”
话落,就见崔嬷嬷蹙了眉,心中暗道,自家娘娘这性子是愈发不成了,竟是连太后娘娘都敢编排。
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劝道:“娘娘太后娘娘总归是您的姑母”
话未说完,就听仪贵嫔冷冷打断她道:“崔敬荷!若你真那般忠心太后,本宫这就送你过去!”
话落,崔嬷嬷急忙跪下,口中连连请罪。
仪贵嫔却只是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口中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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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章华馆内一片沉静。
薛充华正倚榻而坐,指尖缓缓翻过一页书卷,面上神情沉静。
正在这时,侍乐匆匆掀帘进来,低声禀道:“主子,圣驾到了。”
薛充华指尖微顿,缓缓抬眸,淡声道:“知道了。”
话落,便见她随意将手中书卷一放,素手扯了件淡蓝色的云纹外袍披上,就这般袅袅走出内室。
至外殿时,正巧撞见裴玄祁大步跨了进来,见薛充华出门相迎,他伸出手虚虚一扶,温声道:“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薛充华柔柔一笑,也并未多嘴。
裴玄祁显然十分满意她的识趣,自顾自在桌边坐下,端了茶盏来饮。
薛充华也不多话,只垂眸替他斟茶。
茶盏轻置于案,裴玄祁忽而道:“今日乾盛殿之事,为何要替容修仪说话?”
薛充华闻言抬眸,似有些诧异,旋即轻轻一笑:“妾何曾
替她说话?不过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裴玄祁扯了扯唇角,在这宫中,能做到这四个字的又有几人。
思及此,他忽然抬眸,目光沉沉望向薛充华,淡声道:“朕今晚来了你这人,想必明日仪贵嫔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可害怕?”
薛充华敏锐地察觉到此话中隐隐的试探,当即扬了扬唇角,含笑道:“圣上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您的。想去哪里,不过是圣上一句话的事儿。”
她一顿,继续道:“妾是您名正言顺的妃子,圣上来妾这里,自然再正常不过,仪贵嫔,又有何资格生气?”
裴玄祁闻言,眸中难得划过一丝趣味,他早知薛充华乃是太后的人,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思及此,裴玄祁指腹缓缓摩挲着玉扳指,抬眸意味深长道:“仪贵嫔在宫中多年,皆是这一副真性情,倒也讨喜,只是朕却觉得,若是她的性子再盛几分,也无妨你觉得呢?”
薛充华眸色一动,抬眸朝裴玄祁望去,正好对上他眸中汹涌的暗色,当即心中一动。
她试探着笑道:“圣上的意思,妾明白了。”
裴玄祁满意地点点头,低声一笑:“不错,薛充华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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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玄祁将将上朝不久,薛充华便已然收拾妥当,携了侍乐去昭月宫请安。
这乃是仪贵嫔的吩咐,要她日日将药膳备好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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