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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玉轻轻应了一声,抬眸瞧着窗外打着旋落下的枯叶上,唇边笑意淡了几分。
今日林承徽过来,提起林骁将要返京,她这才恍然。
若真一味等着裴玄祁想起她,只怕是不成了。
蕴玉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忽然出声道:“今儿个是几日了?”
藏珠一怔,连忙答道:“十月十六,主子怎问这个?”
蕴玉不语,指尖轻点膝盖,仔细算算,竟是已有半月了,她原想着,他若真心念她,不消两日便会来寻。
但如今半月已过,她却连他影子都未曾见一回,若真这般再等下去,那她这一场筹谋,岂不是落了空?
最多再过半月,边境的所有将领便都能抵达京城,届时裴玄祁定会愈发分身乏术。
这般算算,蕴玉心头一紧,竟是不能再等了。
“走吧。”她站起身,忽然抬眸道:“随我去御花园走走。”
“这时候?”藏珠惊讶,动作却并未慢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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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深秋,临近冬日,天气也颇为寒凉,便是御花园中也尽是一片残枝。
蕴玉披着雪色的兔毛披风,携着藏珠在御花园慢悠悠逛着。
想着若是运气好,说不得能碰上仪贵嫔助她一臂之力。
正这般想着,就听一旁的花丛中传来一道女声:“容修仪,见着贵嫔娘娘还不行礼?”
闻言,蕴玉垂首勾了勾唇角,这才抬头朝前方看去。
仪贵嫔身着胭脂色织金宫裙,鬓边垂下的金丝海棠流苏微微发颤。
在她身后,一溜的宫人们捧着暖炉,提着茶盏等物,端的是声势浩大。
许是近来诸多不顺,仪贵嫔较之先前瘦了不少,脸颊两侧的颧骨皆高高突出,瞧着颇为刻薄,没了当初那股子温婉的气质。
见状,蕴玉朝着仪贵嫔略一点头,依着规矩道:“给贵嫔娘娘请安。”
不知是否刻意,仪贵嫔总觉蕴玉口中的‘贵嫔’二字咬地格外重。
上回她便是着了蕴玉同白氏那贱人的道,她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如今在御花园碰见,仪贵嫔自然铆足了劲儿不叫她好过。
仪贵嫔微微抬了抬眸子,目光冷冷落在蕴玉面上,轻声道:“你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
藏珠见仪妃面色可怖,不自觉握紧了蕴玉手心。
蕴玉却是丝毫不慌,反倒笑吟吟道:“娘娘都未心虚,妾这个受害者,又有何不敢呢?”
说着,蕴玉抬脚上前一步,笑道:“妾瞧着贵嫔娘娘气色不比以前,想来到底岁月不饶人,竟叫娘娘憔悴成这般。”
“你!”仪贵嫔瞬间变了脸色。
蕴玉这贱蹄子什么时候在自个儿面前不是毕恭毕敬的,如今竟也敢对她冷嘲热讽起来。
更别说她本就心里藏着一股气,当即便喝道:“放肆!本宫面前,也容你小小一个修仪大放厥词!”
蕴玉瞧着火候到了,踱步至仪贵嫔面前,勾了勾唇,挑衅道:“娘娘,妾不过是多说了几句,您何苦这般生气。”
仪贵嫔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还是在她最瞧不起的奴婢面前,当即上前一步,扬起手就要甩她巴掌。
蕴玉早有防备,身子一偏便避了过去,神色淡淡道:“贵嫔娘娘还是收着些好,若一不小心伤了人,传到圣上那头,只怕娘娘讨不了好。”
“好啊你,竟然敢拿圣上压本宫!”仪贵嫔被她一句话激得脸色通红,怒火攻心,冷声道:“来人,把她给本宫带回昭月宫!”
话音未落,仪贵嫔身后跟着的宫人们便走上前来,整齐将蕴玉围住,为首的崔嬷嬷面色冷沉:“容修仪,请吧。”
蕴玉攥了攥隐在袖下的手心,抬眸不动声色地朝藏珠递了个眼色。
借着众人心思都在蕴玉身上,藏珠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随即扭头就跑。
好在崔嬷嬷等人也并未管她,只冷下脸将蕴玉带回了昭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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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宫中。
蕴玉被两个宫人压着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冷眼盯着主位之上的仪贵嫔。
仪贵嫔坐在高座上,眸光阴鸷:“你当真以为圣上还会护着你不成?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么?圣上已经许久都不曾见过你的面,如今你不过一条丧家之犬,也敢在本宫的面前大放厥词?”
蕴玉垂眸,闻言轻轻扯了扯唇角,抬眸冷笑道:“贵嫔娘娘这话,是说给妾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仪妃冷笑一声,眯了眯眸子道:“本宫还是头一回遇见你这般上赶着找死的。”
“来人!”她挥了挥手:“掌嘴二十,好好教教容修仪什么是规矩。”
话音未落,就见蕴玉抬起
小脸,愈发刺激她道:“损坏宫妃容颜可是大罪,仪贵嫔可想好了如何同圣上交代?”
“本宫如何交代,就不必容修仪操心了。”话落,仪妃冷然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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